無意間拉扯罷了,往后多留意些就是……
眉尖一挑,賈薔看著馬道婆,臉上已是沒了笑容,輕聲道:“可我怎么聽說,昨兒個老太太、太太這邊暈過去后,二老爺房里的趙姨娘跑到前面,讓她兄弟趙國基往藥王廟跑了一遭,怎么,他是專門去藥王廟,請你給老太太燒香祈福的么?”
此言一出,馬道婆如同頭上炸響一道驚雷,“轟”的一聲炸的她眼冒金星,腦子里一片空白。
而賈母、王夫人并滿堂媳婦丫頭更是齊齊變了臉色,無不瞠目結舌的看向賈薔,又看向馬道婆。
王夫人整個人都快瘋了,這個場景,比她噩夢里最可怕的場景還要可怕!
馬道婆支支吾吾道:“我聽不懂侯爺在說甚么……”
賈薔對鳳姐兒道:“勞二嬸嬸派人去二門外問問,趙國基招了沒有。”
鳳姐兒心里過癮的不得了,寶玉戴的那塊通靈玉傳的越是神奇,對她這一房影響越不好。
哪怕往后賈璉承了爵,豈不是也要將二房高高供起?
如今破了這個神話,看看日后二房拿甚么來制轄大房!
鳳姐兒還沒出去,卻見林之孝家的匆匆進來,手里還拿了張紙箋,對賈母、王夫人和賈薔行禮罷,道:“這是二門外送進來的,說是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的供紙,按了手印兒的……”說罷,要往賈薔處送。
賈薔擺手笑了笑,道:“給我做甚么,給老太太就是。”
賈母心中已有料想,此刻顫著手接過紙箋,看著上面粗糙的字,都未看完,就摔到王夫人跟前了,怒喝道:“看看這小(淫)娼(fu)婦做的好事!”
王夫人眼皮一跳,她身后的彩霞趕緊上前,將紙箋撿起,遞給了緊緊攥著佛珠,臉上和手上都沒點血色的王夫人。
王夫人一見,眼中的淚都流了下來。
除了受到奇恥大辱,被一個素日里被她連正眼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下流奴幾輩當猴兒一樣戲耍之外,更讓她心痛的,是寶玉的那塊通靈寶玉,連一點神效都沒顯露……
若是沒有這個效用,那豈不是,那豈不是說,玉是被她和寶玉娘倆兒給摔碎的?
賈母也氣的發抖,對鳳姐兒道:“去,帶人把那小娼(***給我拿來!”
賈薔看著居然想溜走的馬道婆,好笑道:“這會兒子,你想往哪去?故事編的那樣好,你不當個說書女先兒,實在可惜了。”
馬道婆賠笑道:“我說了府上也不信,那有甚么用?此事,原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心誠則靈,心不誠,便是一場虛妄。侯爺這樣金貴的人,總不至于難為我一個方外之人罷?”
左右也沒騙到一兩金銀,便是告到衙門去,也治不得她的罪。
聽到這無恥言論,賈母都氣壞了,其她人也都紛紛鄙夷之,賈薔卻還是淡然,道:“不急,且再等等。”
馬道婆臉色有些難看道:“府上莫非還想強留人不成?我和南安郡王太妃約好了,今兒去她府上念《血盆經》,可耽擱不得。”
王夫人咬牙道:“薔哥兒,且讓她走罷,此事都怨我瞎了眼。”鬧的越大,她越丟人。
一般人家遇到這樣的事,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不然傳出去,更成笑柄!
賈薔擺手道:“不急。”又對馬道婆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也喜歡和人講道理。但如果你要與我胡攪蠻纏,我也愿意成全你。”
說罷,不再看她一眼。
可即便如此,馬道婆也不敢往外多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