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見賈母氣的面如金紙,笑道:“我是想不明白,這有甚么好氣的?無非不過一些下三濫。且被江湖方士騙一騙,也沒甚么好奇怪的吧?莫說老太太,便是當年秦國祖龍始皇帝,那樣雄才偉略一統八荒**的千古帝王,不一樣被方士所騙,以為可以長生?也沒見他氣個半死,回頭照樣繼續找方士,繼續受騙……”
“呸!”
賈母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更氣,啐著笑罵道:“也有你這樣勸人的?”
賈薔搖頭道:“我勸甚么,不過有一說一罷了。老太太這一輩子,外面的不好說,但內宅的事,彎彎繞繞該見的應該都見過了,這樣的事,應該不算甚么罷?說出去當個笑話,自嘲一二,也就過去了。”
賈母這下確認,這孽障果真是在勸她了,心里方才都快炸裂的怒火,居然一下消散了大半,又道:“既然你這么大的能為,可人家也不怕你,我瞧你能如何!”
賈薔冷笑一聲道:“我要她怕做甚么?王法能讓她怕就是了。”
賈母能享受一輩子福,起碼心態是好的,道:“那好,此事就交個你辦了,我倒瞧瞧,你能如何!”說罷,便撂開此事,對王夫人道:“太太也別氣了,薔哥兒有句話說的不錯,連始皇帝都被方士騙,咱們這些內宅的娘們兒,還能比始皇帝更英明?與其再想這個,不如想想尋個能工巧匠,先把玉補好了再說。”
馬道婆越聽越害怕,起身道:“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遲了,南安郡王府那邊就耽擱了。南安太妃有孫媳婦要生孩子,我得快些去多念幾遍《血盆經》……”
說罷,就要走。
她怕再不走,今兒果真是要走不出去了……
賈薔也不理,今兒她能走出賈府,還真算她的能為。
然而沒等她出門,就見李婧一步跨了進來,其男兒裝扮唬了眾人一跳。
李婧反應過來,先將頭上的綰發解下,示意其為女兒身,才大踏步走過來。
當前世道,女兒家走路都以碎步為主,所謂碎步,講究步伐小而快,大家子要求更嚴,腳步帶起的風,連裙擺都不許蕩起,也就是所謂的行不露足。
而江南一些揚州瘦馬裹足女子,名為三寸金蓮,走路顫巍巍的都需人扶,走路叫蓮步。
但不管哪一樣,總少見如李婧這般颯爽闊步者,因而堂上不少媳婦婆子都皺起了眉頭,丫頭們也面帶古怪笑意,竊竊私語起來。
直到賈薔清冷的目光掃視一圈后,都閉上了嘴。
李婧臉皮有些發燙,不過事情緊急,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將背后一包包裹取下,打開后放在地上。
馬道婆見了,當場癱軟在地上。
賈母、王夫人等人見了,無不面色駭然,只是一時還未看清楚。
直到賈薔用腳撥拉了下,發現居然是幾張扎著針的紙人,上面寫著王夫人、寶玉、鳳姐兒的名諱,日期應該就是生辰八字了。
最有趣的是,有一張上面居然還有他的名字!
握了個大草的,他大概就問趙姨娘要了個小丫頭子吧,還是給了銀子的……
這么社會么?
正當他看的津津有味又滿心無語時,忽見一個方才跟著鳳姐兒出去的健婦急急走了進來,道:“老太太、太太、侯爺,不得了了,趙姨娘上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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