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賈薔風輕云淡道:“賈敬,你還真是個蠢貨廢物。沒白起你這個名字,果真讓你當家,豈不正好落個賈家敗盡?”
“你……你……好你個畜生!你在同哪個說話?”
賈敬對賈薔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沒想到賈薔敢如此同他一個祖父輩的長輩這樣說話。
賈薔冷笑道:“你當兒子沒個當兒子的本分,丟下偌大一個國公府的家業不理,去修勞什子的鬼道。你當老子沒當老子的擔當,就那么一個兒子也教不好,生生養出個敗類禍害來。寧國府和賈家,就是在你們父子手里給衰敗的不成樣。你以為國公府的家業是你們的么?那是先祖寧國留下來的!祖宗果真復生,看到你們爺倆兒這樣的德性,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拿刀劈了這兩個畜生!寧國爵位,長房有德自然由長房先襲,長房無德,便可由其他賈族子弟來襲。莫說區區一個三等將軍爵,太子無德尚可廢,何況是賈家?
看在你年老體衰的份上,我本不欲與你理會,可你既然如此荒唐糊涂,你現在大可去宗人府告一狀試試,看看能不能要回這個爵位?
來啊!”
“在!!”
周遭家丁齊應聲,賈薔道:“傳話給兵馬司,讓高隆帶一隊兵馬,前往城外玄真觀,查抄玄真觀!妖道挑唆賈敬回來胡孱,必包藏禍心!去抄一抄,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這樣大的膽子!將這些妖道一并拿下帶走!”
早就忍了多時的商卓帶著弟子,并一眾老江湖出身的奴仆,撲上前三下五除二將十多個哭求告饒的道士拿下,鎖拿了起來。
賈敬看到這一幕傻了眼,氣的渾身顫抖,連連罵道:“好你個畜生!好你個畜生!”
賈薔冷笑道:“如今我為寧國傳人,賈族族長!賈敬,你胡作非為,將先祖寧國公的顏面丟盡!我今日當著老太太的面,以族長的身份,將你奉養在宗祠后院。你不是想要修道么?經書、素齋管你一百年!帶下去,好生‘伺候’!”
……
后宅中堂。
上房內,賈母也顧不得尤氏巴巴的獻殷勤,皺眉看著賈薔道:“那畢竟是老國公爺的嫡親孫子,又是你承嗣認的祖父!”
賈薔點頭道:“若非如此,老太太以為他還能得個善終?”
賈母聞言唬了一跳,就聽賈薔搖頭道:“老太太且放心,在寧府里養老,或許他還能活得長久一些。真在道觀里胡孱,燒汞煉丹,早晚暴斃。”
盡管如此,賈母還是感到一陣陣身子發寒。
這個重孫,當真惹不得,狠辣無情四個字,用在他身上真真一點都不過。
說是在寧府養老,可和圈禁起來,有甚么分別?
更何況開口就讓人暴斃……
這寧府上下都是賈薔一手帶進府的人,賈敬一個嗑丹藥嗑廢了的老人,插翅都難逃!
而見賈母和賈政的臉色隱隱都有些難看,甚至畏懼忌憚,賈薔嘆息一聲,道:“此事難道是我和他過不去?他好好的在城外修道,每月嚼用都按日子送過去,兩不相干,難道不好?此事多半是他聽了哪個的挑唆,才回來鬧事。賈家的敵人不少,他們從正面不能打敗我,就挖空心思,想著從賈家內部來陰我!老太太,此事還真需要你出點力,不然,賈家怕有麻煩事了……”
賈母眉頭緊皺道:“我能出甚么力?”
賈薔道:“明日一早,我會召開宗族大會,請代儒、代修兩位族老出面,再加上老太太你的親筆信,我要將賈族悖逆子弟賈珍,逐出家族,抹除族譜上的名字。另,請老太太、代儒、代修三位尊長,申斥賈敬妄圖帶道士進國公府后宅的荒唐行徑。有此安排,就不怕背后對手作妖了!”
他要拉著宗族之力,為他圈禁賈敬來背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