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倒是說了句公道話:“哥兒待寶玉,已是不同呢。”
賈母看向賈薔,道:“那這樣的好事,怎也不帶寶玉一份?”
賈薔搖頭道:“怎么沒帶?這里便有寶玉一份。”
賈母聞言,登時驚喜了,道:“這會館,有寶玉一份?”
賈薔解釋道:“先前起會館的時候,寶玉也是出了份子的,雖然不多,但我還是給了他一份股。”
賈母追問道:“甚么股?他能隨多少份子,也沒聽他在家里言語過……”
賈薔搖頭道:“不過是份心意。太平會館辦的會員對牌銀子收成里,有他一分的利。”
賈母聞言大失所望,雖不知這勞什子會員對牌是甚么,但她還是明白,這會館的大頭怕還是在這西路院的一條街上,還有那顏色極鮮亮的織造之物。
因而嗔怪道:“這樣小氣,拿仨瓜倆棗的糊弄人!”
賈薔呵呵笑道:“老太太果真想為寶玉入一份股,也不是不成。將老太太和太太的壓箱底銀子都拿出來,我讓他入一分。”
賈母抽抽著老臉道:“你知道我和太太的嫁妝銀子加起來有多少?”
賈薔搖頭道:“再多也沒薛家豐字號百萬家業多,薛家豐字號入股,也不過占二分的利,齊家拿出的比薛家還多,也只二分半的利。老太太和太太的家底兒加起來,撐死了也到不了二十萬兩銀子,算一分的利,已經是大大的好處了。”
賈母焉敢拿出家底來搏,連連擺手笑道:“罷罷,你的營生太大,我們小家小戶的招惹不起。”
下面,黛玉看著周遭的陳設布景,覺得有趣。
這也是家里的家業……
要知道,賈薔做這太平會館時,還未承爵,甚至還未拜師呢。
如此看來,賈薔即便不承爵,不拜師她爹爹,也自有一番風云際遇在。
這讓黛玉隱隱有些失落之余,更多的卻是驕傲。
不過,卻又想起了賈母先前關于福禍的一番話……
唉,也罷。
聽梅姨娘說,當世多少男人,一事無成偏偏花花心腸的占了大半。
如賈薔這般連青樓都不去的,已算是極好的了。
世上事,原難十全十美……
另一邊,湘云則和寶釵合計著,該賣些甚么,做哪些女紅,才能賺到多一點的銀子……
黛玉又過去出主意,只是不一會兒又取笑打鬧起來。
正當滿堂歡笑,其樂融融時,忽有女管事進來傳報:“稟侯爺,外面有西城兵馬司的人緊急求見!”
賈薔還未說話,賈母就攔道:“今兒哪個都不見,哪兒也不許去!皇上都下了旨,讓你安分些,你就規規矩矩在家待著!”
賈薔想了想,道:“去罷,有甚么事,讓裘良自己看著處置了便是。”
女管事聞言,離去傳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