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聞言,氣的想罵人,道:“你只算金銀的賬,就不算算做成此事,我父皇母后開心后的賬?你還缺銀子不成?”
賈薔呵呵笑了笑,道:“對皇上、皇后盡忠,是人臣的本分。何謂本分?在其位,謀其政!我一個五城兵馬司的都指揮,怎么能摻和內務府的事呢?果真摻和了,怕皇上、皇后非但不會高興,反而會生氣。便是朝廷上的御史言官,也會彈劾我私自結交皇子。所以王爺此事,還是休要多想的好。”
這時尹朝也勸道:“小五兒,我勸你也別胡想八想,老二前車之鑒,你仔細著些,別讓你母后再傷心了。”
李暄聞言,“咚”的一下又癱倒在椅子上,有氣沒力道:“這不是短銀子短狠了么,嘖,到哪去發一筆大財啊……”
尹朝問賈薔道:“小五兒成天跟我說,你是個小財神,果真沒法子?”
賈薔搖頭道:“按理說,像內務府這樣的地方,有人有人,要各種秘方也都有,各般政策更是旁的商賈做夢都難企及的,便是放頭豬去管……當然,我不是說王爺是豬。”
見李暄滴溜一下睜開了一只眼瞄他,賈薔好笑道:“我的意思是說,這種條件,無論如何都該大賺特賺才對。”
李暄罵道:“這他娘的不都是廢話么?可這些年來,賺了個鳥毛都沒落著,不往里賠就不錯了!”
尹朝問賈薔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賈薔聳聳肩道:“干活的人少,吃飯的人多,上下撈銀子的更是塞滿了人。果真皇上調我去內務府,我第一件事要辦的,也是先辦人。不然,那就是個無底洞,有多少銀子都不夠上下那么多張嘴一起吃的。”
尹朝看向李暄,道:“你一個掌著內務府的皇子,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撈銀子?”
賈薔心里好笑,怕這位皇子帶頭在撈……
李暄嘆息道:“舅舅,那里面不是這個府門下的人,就是那個府門下的人。別說上一輩的,就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他們哪個門下沒人在內務府當差?我一個當弟弟的,還能打了他們的臉不成?”
尹朝聞言,不無同情的看向李暄。
賈薔暗自搖頭,其實幾個皇子的事才好辦,不過隆安帝一道旨意的事罷了。
可上一代,甚至還有上上一代,各家王府在內務府塞的人,那才叫棘手。
本朝諸事但凡涉及到太上皇,就沒一個是好解決的。
別說李暄,就是隆安帝又能如何?
尹家前廳內陷入了一陣靜默,過了好一陣,李暄才回過神來,看著賈薔問道:“賈薔,要是有一日,內務府那些活忘八們都老實了,你果真能讓內務府躺著賺銀子?”
賈薔勸道:“果真能將內務府肅清干凈了,也不用我出甚么主意,按部就班的做就足夠了。”
“姥姥!”
罵了句粗話后,李暄站起身來,道:“走了,不說了!”
尹朝不樂意道:“都這個點兒了,要往哪去?昨兒我讓人逮了一晚上的雀,就等著今晚烤金黃嘍下酒吃,他們都不愛吃,你走了我找哪個陪酒?”
李暄沒好氣道:“舅舅,你找你這位好姑爺陪罷!我還能做甚,回去困大覺去!”
尹朝笑道:“那就好,我還道你要進宮,辭了這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