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色厲內荏道。
賈薔呵了聲,笑道:“我銀子多的都沒地兒堆了,要你的銀子?”
“那你要甚么?”
賈赦狐疑道,他都想不出,他還有甚么東西,能值得賈薔看上。
賈薔淡淡道:“大老爺你這個人,說壞吧,也不能說盡壞,還不至于腳底流膿,當然,許是你能為有限,想壞都壞不到哪去,但你蠢是肯定的。自大輕狂,傲慢無知。所以為了不讓旁人鉆了你這個漏洞,你最好將你的一等將軍印交出來……你先別急,原本我最好的選擇,是等你自己慢慢熬死,再從賈璉手里得到。可說到底,你是先榮國親子,也是,二姑姑的親父。大太太她們也都視你為天,果真坐視你吃盡苦頭慘死,我于心也不忍。
你也別以為,我用這印做甚么,區區一個一等將軍的親貴爵位,能和我一等侯武勛之爵相比?我只是擔心,你拿著這個辦下甚么蠢事,拖累的整個賈家抄家滅族。
言至于此,到底要不要交易,你自己尋死。我無所謂,時間早晚對我而言,真沒多大分別。倒是大老爺你……嘖嘖嘖。”
說罷,搖了搖頭,轉身要走。
尋常小事,別說賈赦,就是賈璉寫一封親筆信,甚至寫一張條子,都能托人去辦。
可事涉大事,譬如私交平安州節度這種事,只一封信是遠遠不夠的,信上必要有印信。
賈家一共有兩枚分量極重的金印,一枚在賈政手里,是榮府家主印信,一枚在賈赦手里,是他的一等將軍印信。
賈政的且先不提,賈赦這自大的蠢貨,他的官印卻是要早早收掉為好。
至于為何留下賈赦……
賈薔發現,一個不能為禍的活著的賈赦,比一死干凈的賈赦,更有用處。
另外,只看看王夫人今日那德性,就知道留下一個能制衡二房的人,有多重要。
“你等等,你果真有好藥?”
……
“二姑姑可怪我如此對待大老爺?”
自西府折返東府的路上,隔著小轎,賈薔在馬上微笑著問道。
轎子內迎春顯然沒想到,賈薔會同她說話,沉默了稍許后,方輕聲道:“薔哥兒原也是為了救老爺性命。”
賈薔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二姑姑圍棋下的好,必是胸中有溝壑的,最是黑白分明。”
迎春在轎子里抿嘴笑了笑,道:“薔哥兒這些話,還是留著同林妹妹說罷。”
賈薔嘿的一笑,道:“同林妹妹說的,和同二姑姑說的,是兩回事。二姑姑,你房里的司琪可還懂事?”
迎春沒弄明白,怎么忽然說到司琪身上了,道:“司琪?她很好呀。怎么呢?”
賈薔笑了笑,道:“沒甚么,只是王善寶一家都被鎖拿下獄論罪,司琪是王家外孫女兒,我有些擔心她一時糊涂,做出傷害二姑姑的事來。”
迎春聞言唬了一跳,忙道:“這倒不必,司琪先前雖也哭了一場,可她說,那是她外祖父一家自己造的孽,怨不得賈家。不過,她還想著,多攢些錢,等她外祖父一家從牢里出來了,接濟接濟他們。薔哥兒,這樣做,沒害處吧?”
賈薔想了想,道:“原也是打聽清楚了她的為人,平日里只奉你當主子,處處維護你,才沒換了她。既然她能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好,沒事了。”
說話間到了東府,賈薔在惜春院和黛玉等人一起用了些飯菜后,就回到了自己小院。
李婧已經等在那里,她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圍殺城外莊子,放火燒莊的那四撥人馬,死絕了!
……
PS:感謝麥克和麥兜盟主,麥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