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沒好氣道:“出去公干!”
不能再在家里多待了,不然這些女孩子能要人親命!
自古而今,天子和高門大戶家的男子少有長命者,原因便在于此。
晴雯卻不肯放人,跑到賈薔身邊抱住他的胳膊,難得撒嬌求道:“爺啊,你就讓我做嘛,你就讓我做嘛!”
賈薔耐不過,道:“做可以做,只是不能鉆錢眼兒里去。你是個傲氣的,銀錢敞開放在家里,也不見你碰一根指頭。其實你想要用銀子,多少我都能給,也不會不舍得。只是以為,憑你自己當差事賺來的,對你來說更有意義些。但你若是因為貪圖掙銀子,把自己的身子骨給熬壞了,那我必是要生氣的。”
晴雯聞言,素來牙尖嘴利一雙桃花眼中帶著刺,此刻也都軟和了下來,眼睛看著地面,輕聲道:“我知道呢,并不會熬狠了。”
賈薔笑了笑,道:“去頑罷。”
晴雯頭一偏,看著賈薔抿嘴一笑,一扭身就要出去。
卻不料……
“啪”的一聲,晴雯跳著轉過身來,雙手緊捂腰下,怒視賈薔。
賈薔干笑了聲,道:“對不住對不住,太喜歡了,沒忍住……”
晴雯聞言,俏臉又紅了起來,桃花眼里水汪汪的,皺起鼻子兇兇的橫了賈薔一眼后,扭身跑遠了。
賈薔這次決定真不能在后宅多待了,這分明就是個妖精窩!
……
儀門外,前廳。
賈薔看著聯袂而來的齊筠和徐臻,笑道:“不是說晚飯時候再來么,怎這早晚就過來了?”
齊筠指了指徐臻,道:“這小子在我那待的夠夠的,一刻也不想多留。我也見之甚膩,所以早早給侯爺送來了。”
徐臻懶洋洋笑道:“他府上成天來往的不是窮書生就是酸秀才……哦,說錯了,不是宰相公子,就是尚書外甥。十天里有七天在開詩會,那叫一個酸……”
齊筠笑罵道:“胡說八道!”
又對賈薔道:“做生意,實在少不得和方方面面打交道。”
賈薔自然明白,且不提被京城百姓稱之為聚寶盆的萬寶樓,就是剛剛才開遍都中的萬香樓,若沒有足夠的關系維持,只憑賈家的名頭,是鎮不住場子的。
非但如此,反而還會引來各種刁難。
齊筠是花了大氣力,再加上背后九華宮的靠山,和大把銀子撒出去,這才將將站穩了腳跟。
便是在賈薔前世,商業上的事,也從來都不止是商業上的事,更何況當下?
賈薔對徐臻道:“都中不比揚州,可任我們大展拳腳。你可想好了,要做甚么?”
徐臻見識了一些時日后,也自有感觸,嘆道:“都說京城大,居不易。真真一點不假,不過越是這樣,我倒覺得越有意思。在揚州府平趟有甚么意趣?只是,我還要繼續多看看,接觸接觸,不然冒失出手,反而容易失手。侯爺,你給指條路子?”
賈薔思量稍許后,說道:“你還是坐鎮都中德林號,管管冰室,還有和揚州聚鳳島上聯絡。另外,西斜街那邊也缺一個掌總的外掌管,負責調度貨物,尤其是云錦。我會給你調撥一批人手,且先融入京城再說。”
徐臻一聽能獨當一面,哪有不樂意的,連連點頭應下。
齊筠見他如此,又笑罵了聲,隨后問賈薔道:“侯爺招我們前來,可是有甚么大事要吩咐?”
賈薔正要開口,卻見商卓面色凝重的大步從外面進來,也顧不得齊筠和徐臻在,稟道:“侯爺,布政坊林府那邊出事了。被抓的戶部官員家眷,也不知聽哪些人挑唆,將林家老爺的車駕堵在了街道口,哭鬧著要討公道。”
賈薔聞言,臉色一肅,起身大步往外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