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國喪期間,賈薔和李暄沒有在尹家多留,和尹家太夫人議定了后日尹子瑜入賈府,為鳳姐兒瞧身子后,二人便告辭離去。
出了尹家門,騎在馬上,賈薔感嘆道:“和田家相比,皇后娘娘之賢德,實在是……令人想不到。雖古之賢后,又有幾人可比?”
李暄懶洋洋道:“這話你當著她的面去說才管用,別想讓我幫你傳話。不過,看起來大舅很想當大官啊。唉,一個個都是官迷,有甚么好痛快的?為了爭權奪利,連親情也不要了,又有甚么意思?”
賈薔奇道:“此言怎說?”
李暄哼了聲,瞥了賈薔一眼后,壓低聲音道:“今兒你沒看到,我大哥、三哥、四哥都沒來?”
賈薔還未開口,李暄警告道:“你別告訴我,你想不到他們為何不來?”
賈薔扯了扯嘴角,為何不來?
國喪期間不能參加會宴,自然最好連祝生兒也別露面。
否則,總會讓人拿去說嘴彈劾。
有志于大位者,哪有不愛惜羽毛的?
李暄覺得渾身不得勁,道:“賈薔,要不咱們尋個地兒,釣魚去罷?這日子也忒難打發了……”
賈薔笑罵道:“你可拉倒罷!這個光景去釣魚,皇上知道了,能把咱們吊到養心殿外的佛塔上,你信不信?”
李暄聞言打了個寒戰,干笑了兩聲,道:“那還是算了……”
頓了頓,他忽又道:“對了,爺想到了一個好頑的地方!前兒神機三大營都換了主將,白虎、朱雀和燭龍三營,咱們去神機營頑罷?就去朱雀營!我早就想去了,可那些球攮的元平功臣不把我放在眼里,居然不讓我進去頑!上回子藥遺失案,好家伙三大營主將都給撤了,如今朱雀營的主將是趙破虜,以前是內侍衛,再早些,我父皇還在潛邸時,就跟在王府里了,和我熟的很!走走走,咱們去頑……不,咱們去看看武備!”
賈薔聞言,登時心動了,道:“神機營怕是不好進罷?”
見他動了心,李暄愈發眉飛色舞道:“怎不好進?咱們就說去觀摩觀摩,趙破虜還不給這個面子?進去隨便轉轉,然后借兩桿鳥銃去打鳥!賈薔,比一比,今兒看誰打的鳥多?不對,你壓根兒就不會,嘎嘎嘎!賈薔,今兒爺好好教教你,男人,就該頑鳥銃!”
賈薔懶得理他的嘚瑟,不過確實想去見識見識,道:“少吹大話!說不定我天賦異稟,天生就是神槍手!”
李暄直樂道:“那還等甚么,走罷!就在海甸牙子那邊,快走快走!”
賈薔也不多言,調轉馬頭,一道往西門外打馬而去。
……
三大神機營實際上在一座火器營城內,南北長約四公里,東西長約兩公里。
是一個獨立的區域,帶有城墻和門。
大燕對火器管制之嚴厲,不下于賈薔前世,甚至猶有過之。
畢竟,前世私藏火器,也不至于誅九族……
不是神機營的人,根本不允許進入。
一個皇子王爺,和一個國公府的武侯前來,也不可能隨意進入。
待稟明身份后,立刻有人往營城內通報,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才見一身著二品武將官服的男子匆匆趕來。
李暄和賈薔有求于人,自然沒大剌剌的站著,讓來者見禮。
李暄先一步攔住趙破虜,滿臉溫和的笑容,道:“趙老將軍,得聞將軍執掌朱雀營,小王可是高興壞了。老將軍還記得當年在王府時,老將軍還教過小王騎馬么?”
趙破虜看起來便不是一個多言的人,此刻看著李暄滿臉浮夸的親近笑容,也是無可奈何,抽了抽嘴角道:“王爺……當初以末將為馬,騎的很好。”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