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香菱松開手后,扶晴雯站起來。
晴雯卻像一只小白兔一樣,一下躥開,桃花眼里水意快要凝出來了,捂著懷里怒視賈薔。
雖未出口,眼神卻在質問:手往哪伸!!
賈薔這次是真冤枉,拱手道:“冤枉,手滑了……”
“呸!”
晴雯恨的啐了口,看模樣,今兒幸虧賈薔是主子,不然她連他也一并打了。
賈薔肚子里笑個半死,總覺得這些丫頭真是寶貝,不過畢竟還有正事要做,叮囑二人道:“好好在家頑,不許打架了。”
不想他還沒走,香菱想起一事來:“哦對了對了,我還差點忘了,方才碰到鴛鴦姐姐,她說爺若是回來的話,就往榮慶堂走一遭,老太太尋你有急事哩。”
賈薔:“……”
……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滿臉疲憊,到了她這個年歲,丑正(凌晨兩點)就起來,折騰到下午才歸,真不是一個輕快的活計。
再折騰上兩回,非死不可。
梳洗罷,去了大妝,尤其是頭上頂著的那幾斤……
又用了參茶,賈母總算覺得活過來了些。
不過,她面色卻不算太好,問鴛鴦道:“薔哥兒怎還沒來?”
鴛鴦道:“我半個時辰前碰到香菱,見她要回府,就同她說了呀。”
賈母惱火道:“林之孝家的說,薔哥兒一個時辰前就回來了。”
李紈賠笑道:“要不,再打發人去催一催?”
賈母點了點頭,對一旁薛姨媽道:“鴛鴦素來辦事靠譜,這回卻差了些。你囑托哪個不好,囑托香菱那小蹄子。那丫頭素來嬌憨,原倒也罷,跟了薔哥兒后,被寵上天了都,愈發貪頑。這會兒子,說不得又跑到哪個旮旯角里,和小丫頭子瘋頑去了。”
薛姨媽面色有些復雜,道:“原先在我家時,是受了不少委屈。”
賈母忙擺手道:“姨太太這話說偏了,正經人家哪有這樣慣房里人的?也就是眼下東府沒個正經管家的。”
薛姨媽笑道:“以薔哥兒的性子,便是有了管家的,怕也不舍得委屈那幾個丫頭。再者,林姑娘也是隨性的性子,不在意這些。”
賈母聞言笑了笑,沒再多說。
此事,到底是好還是壞,還真不好說……
她頓了頓,忽然笑問道:“今兒進宮,得聞麗太妃殉了太上皇,著實唬了我一跳,那可是太上皇前些年最寵愛的皇妃。又隱約聽人提起,當年還有一人,比麗太妃更出眾,也更得寵,聽說是姓秦……當年那些事我恍惚記不清了,姨太太家素來和宮里親近,可還記得?”
薛姨媽聞言,微微一怔后,隨即似是想起甚么來,變了變面色笑道:“好端端的,怎會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