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皇后聞言微微一滯,不過在隆安帝眼眸的注視下,還是如實道:“大皇兒今日對林相的做派,激贊不已。所以,他想等林相回來后,能去登門拜訪求教。”
隆安帝聞言,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尹皇后忙道:“皇上放心,臣妾已經說過他了。林相為了國事那樣操勞不說,關鍵是他身子骨實在太弱。為了讓他多歇息,皇上都已經幾回逼著他回家休養,連皇上都舍不得勞動這樣的國之柱臣,他就別打擾林相了。”
隆安帝沉聲道:“他怎么說?”
尹皇后笑道:“他就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聽臣妾說不行,他就應下了,和四皇兒還有五兒一道出宮了。”
隆安帝聞言嘆息一聲,道:“都是精明人啊,先前還到處都在罵林如海無能,今日就轉變成這個模樣了。不過,以老大那點道行,去見了林愛卿又能如何?還是別讓人為難了。”
尹皇后聞言,面色微微落寞……
若隆安帝有意李景,又怎會婉拒讓李景去見他的肱骨重臣呢?
……
繡衣衛、詔獄。
李暄躺在狼皮大褥上,對恭敬起立站在那的賈薔道:“四哥想見見你,關心關心你,這八月十五大團圓夜的,覺著你一個人怪可憐……對了,四哥府上有幾個乳娘很不錯,他想送你兩個,還是對雙棒兒,你要不要?”
賈薔沒開口,但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李暄幾個兩回后,李暄就受不了了,“嘶嘶”的倒吸著涼氣起身推搡賈薔道:“你甚么意思啊你?你甚么意思啊你?”
賈薔警告道:“再動手仔細傷著你這細胳膊細腿子!”
一旁的李時:“……”
李暄果然暴怒,怪叫一聲,跳起腳來飛踹,結果被賈薔一個借勢一推,李暄整個人就“PIA”在了狼皮大褥上。
等李暄一時印在上面起不來時,賈薔轉身問李時道:“不知王爺有何事吩咐?”
李時自然看出二人在胡鬧,心里有些搖頭,面上卻笑道:“怪道連母后都說,你們兩個更親近,連孤王和寶郡王這樣的親兄弟都比下去了。”
賈薔客氣了兩句后,李時見他不怎么愿意多談,想了想后,便決定干脆利落些,道:“是這樣,孤王聽聞曲阜圣府和文廟被焚,心中十分痛快,且也知道,父皇亦因此事無比難過且棘手。孤王身為兒臣,愿意為父皇分憂解難。圣人苗裔孔家在先宋時就分為南孔和北孔,兩支雖少有來往,但是血脈上卻十分親近,做不得假。如今北孔盡滅,將來必會從南孔尋一人,來承嗣衍圣公位。正巧,孤王有一好友,名為孔昭然,乃是至圣先師第七十一代孫。為人溫良恭謙,頗有才學。孤王本著為國舉賢之心,想將他舉薦給林相。如今林相就在山東,衍圣公府承嗣一事,父皇必是要請林相說話的。所以,還請賈薔代傳一二。”
賈薔呵呵笑了笑,道:“王爺之命,原不該推諉,只是我現在身處囹圄中,實在沒法子幫到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