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罵道:“你就是刑部侍郎他爺爺,長安縣令他祖宗,也不能不請自入,球攮的混帳!”
李二郎當即就要發作,被一旁一個錦衣年輕人勸住,笑道:“二郎,且等等。”
說罷,看向賈薔三人,審視了番后,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卻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即笑道:“你們不是都中人士,許多門道不清楚,只當這是青州,一時魯莽,約束不住野性,倒也能理解。給你們一個機會,把月仙子的名額讓出來,再給李二郎磕頭賠個不是,今兒這樁事就算了了。不然,挨一頓打是輕,扒了你們這身青衿,滾出京城都是等閑。至于能不能回到家,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敢辱罵刑部侍郎,長安縣令……呵呵,今兒你祖宗來了也保不住你。”
這話李暄聽了喜歡!
“好野牛**的,敢情這朝廷都是你家開的。天子腳下,還有你這樣的狂徒大放厥詞?”
李暄可勁兒的吸引火力,趾高氣揚道:“除了我們兄弟,今兒還有誰配見月仙子?”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只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蛤蟆眼里不知天高地厚。
云珍緩緩走出來,陰森道:“你看我配不配?”
旁邊眾人圍繞著他,倒頗有幾分核心大佬的氣勢。
孰料李暄看著他卻搖頭道:“你哪位?就這也有臉往外站……家里沒鏡子,總會撒尿罷?”
云珍:“……”
他恍惚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旁邊有人忍笑小聲道:“國舅爺,他說讓你撒泡尿自己照照……”
賈薔、尹浩哈哈大笑起來,這話絕了!
二人給李暄比了個大拇指,點贊!
云珍一張臉卻猙獰扭曲到可怖,咬牙嘶吼道:“給爺打!打死了,爺負責!”
可以想象,這句話將會流傳出去,而他云珍的名字,也會成為丑聞里的笑料。
這讓近來志得意滿,自詡成為頂級人物的云珍如何能接受?
“打!打!”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門外雖有豐樂樓的管事想來勸架,也被人攔了下來。
七八個年輕浪蕩子做幫閑,獰笑著上前,賈薔給李暄使了個眼色,李暄暗罵了聲后,卻也使狠,迎著一個強壯些的過去,一步躥前,用鼻子懟上了那人的拳頭……
鼻血瞬間呲了出來,李暄也不堵不捂,任由鼻血往下流,很快衣襟沾濕了大片。
他又用手抹了把臉,頭發上眉毛上都染紅了……
賈薔心里暗嘆一聲,這廝的確是個孝順的,隨即怒吼一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是想造反!”
說罷,上前朝一個拎起凳子朝李暄砸去的錦衣男一拳轟去。
這錦衣男耳邊還簪著一朵花,不知作的甚么妖。
賈薔力道何等重?
即便避開了要害,一拳打在肩胛處,也聽到“咔嚓”碎聲,錦衣男慘嚎一聲摔落在地。
“好球攮的!還敢行兇害人!快打發人叫長安縣衙來人!”
“叫刑部來人!”
“去叫巡捕五營的人來!”
“去叫兵馬司來!”
“去叫立威營來!”
李暄一抹一臉血,厲聲道:“盡管去叫!當爺是嚇大的?一群雜碎就會吹牛皮,叫不來你們就是爺腳底板下的糞蛆!”
好家伙!
這下連看熱鬧瞎起哄的人也得罪了,本是虛張聲勢嚇唬外省土鱉,這下為了體面,也不得不真的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