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幼稚的將他關進了一間密閉的小黑屋里,雖然站起來連頭也伸不直,躺下也不能伸腳,但那些人難道以為他會怕這些?!
雖然除了送飯的牢頭外,再無丁點聲音,戴權反倒樂意睡一場大覺!
這些年,他早就練出站著都能睡著的本領,更何況還能坐著!
他自信,隆安帝離不開他這條忠心耿耿的狗,至少眼下離不得。
而熊志達那個暫時得志的小狗攮的,也傳過隆安帝的口諭,讓他規矩聽查就是。
有了這句話,戴權才會有如此底氣應對賈薔。
他還倒不了!!
只是,在沒有一絲光線的黑屋子里過去一天后,戴權的心,就開始慌亂起來……
……
鎮撫司內。
青隼出身的十二個總旗,分兩組,一組六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真、鄭陽。
張真、鄭陽兩個熱血閹庶此刻激動之情已經消散了大半,賈薔告訴他,打鐵還需自身硬,繡衣衛想要查中車府,就先從自身查起。
而他們兩個千戶,則負責繡衣衛內部自查任務。
前提是,他們先經過審查,并學習領會這種審查的辦法。
張真、鄭陽雖百般表忠心,也愿意接受審查,并自信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當審查小組日夜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詢問數以百計的問題,并讓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寫過往諸般過往錯誤的詳細經歷,但凡有一點和前明所寫不同,就再度重復審問,讓其重復默寫時,二人的內心也漸漸慌亂起來。
因為他們為了過關,居然果真將過去的錯誤,不斷的寫出來,且越寫越多,近乎不受控制。
直至崩潰……
……
五日后。
賈薔看著卷宗上張真、鄭陽交代的那些往事,冷笑了聲。
內侍這種本不該存在的人,內心哪里又有正常的?
偷看皇妃沐浴,和宮女搞對食,虐待新進宮人,頑弄小太監,偷盜宮中財物往外賣,造謠傳閑話,乃至欺凌不得勢之嬪妃、皇孫……
他們不僅招供自己做了甚么事,還將相熟的太監做過哪些這樣的事,都說了出來。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面無人色的二人,賈薔微微一笑,當即將這份卷宗隨手丟在一旁,淡淡道:“本國公查的不是這些烏七八糟的破事,只要你們忠于皇上,這些事與此案無關,也不歸我管。”
張真、鄭陽二人聞言感激涕零,就聽賈薔溫聲笑道:“如今,可學會了如何審查?”
張真、鄭陽連連點頭,他們太他么的知道了!
不過,也有疑惑……
“國公爺,卑職等是因為甘愿接受一切審查,所以才會交代。可若有人抗拒不交代不配合,那又該如何?”
張真遲疑問道。
賈薔笑了笑,問一旁商卓道:“戴權如今如何了?”
商卓抽了抽嘴角,道:“先是大吼大罵,又開始哭叫不吃飯,三天后,只剩下抽泣聲了,今天連哭聲也沒了,感覺快不行了。”
賈薔點點頭,心中了然。
即便一個正常人關這樣的禁閉都有可能發瘋,更何況原本就是心理扭曲的太監?
且他特意設立的小黑屋著實狹小,空間的極度壓縮更容易使人感到極度的壓抑,沒有時間和空間感,被剝奪了所有的感官,被黑暗和恐懼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