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聞言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后,道:“那就放在金陵,皇上可以派戶部、御史臺和繡衣衛、中車府的人進駐監察,只要不干擾正常操持,越嚴格越好。但不能再往北了,朝廷官員的德性,臣著實信不過。皇上,如果說臣老了后,有人問臣此生有何得意之事,那臣之所答一定不是斬可汗,平叛逆。而是海運,和錢莊!殺人不算甚么了不起的事,可開海和錢莊,卻是能造福億萬黎庶,為大燕增強國運的事。”
隆安帝聞言,抬頭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因為他聽不大明白,這個混帳又在發甚么癔語……
罷了,且先將宗室、勛臣這邊安撫妥當罷,不好再拖下去了。
“準了!就設在金陵罷。賈薔,你仔細著……”
隆安帝恩準了,居然真的恩準了,他之后警告之言,賈薔都未仔細去聽,心中被狂喜所充斥。
不過面上,仍保持著恭敬沉穩的面色,不會讓隆安帝、李時等看出甚么名堂來。
只是謝恩罷起身后,賈薔抬眼看去,就見尹后國色天香的絕色俏臉上,一雙明眸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似乎看出了甚么……
……
初春的冬夜,京城仍有些寒冷。
大觀園內清幽靜謐,各處守夜的婆子處,點著燈火。
蘅蕪苑上房內,寶釵正在燈下,恬靜的做著女紅,那是一套嬰孩的衣裳。
鶯兒在一旁梳理布頭,見寶釵做的十分用心,針腳細密精致,贊道:“姑娘這手藝,比西斜街那邊的媽媽們還好看許多。”
寶釵聞言只笑了笑,一雙水杏一樣的眼睛里,清澈明媚。
鶯兒見了,輕聲笑道:“到了明年,許是姑娘也能有一哥兒一姐兒,那該多好!”
寶釵俏臉滕的一下升起紅暈,瞪向鶯兒,啐道:“該死的丫頭,大晚上渾說甚么?撞客了!”
話音剛落,鶯兒還未開口,就聽門外傳來一道笑聲,道:“大晚上的說這些才是正經的,怎就渾說了?”
鶯兒聞言“呀”的一聲,笑道:“姑娘,國公爺來瞧你來了!”
寶釵卻羞惱道:“這般晚了,怎好相見?要見明兒再見罷!鶯兒不許開門!”
剛說完,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鶯兒無辜的看著寶釵道:“姑娘都是我的錯,忘關門了。”
寶釵懶得搭理,就見賈薔已經笑瞇瞇的進屋來。
寶釵瞧見了卻是微微一怔,倒忘了趕人,奇道:“怎么呢?怎高興成這樣?”
賈薔呵呵笑著,在她身上的勾勒寶相花紋裳上打量了番后,突然近前將她抱起,于驚呼聲中轉了兩圈后放下,哈哈笑道:“瞧見了你,就讓我一天的疲憊盡去,身心愉悅,豈有不喜之理?”
鶯兒在旁邊都差點笑出聲來,低著頭顫著肩膀,出去了。
寶釵微微仰著臉,看著賈薔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喜色,也為他高興,抿嘴淺笑起來。
她喜歡看他這般喜悅,而不是背負了太多太多的壓力……
看著近在咫尺白美如玉的臉,盈盈水杏眼,和那張不抹而紅的唇,賈薔哪里還忍得住,低頭吻了下去……
“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