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應天府,大牢。
一單間素凈的牢房內,薛蟠頭上包扎著繃帶,隱隱見血的躺在那。
兩個金陵城內最好的郎中在那施針診治,過了好一陣后,薛蟠鼻青臉腫的臉上,眼睛緩緩睜開,道了句:“等我賈薔兄弟回來……”
牢房內金陵知府李驥面色微微變了變,眼神有些古怪。
這話怎和武大郎說的那么像……
李驥也覺著晦氣,先前回報的人說,賈家只道人在粵省,他還夸賈家有聰明人,都省事。
誰料一群金陵公子哥兒正巧在秦淮河畫舫上截到了在吃花酒的薛蟠,一番沖突下,薛蟠自爆家門,便撞到槍口上了。
好一通奏后,送到了應天府衙。
這燙手的山芋落在手里,李驥當真覺得棘手。
薛蟠既然落網了,就不得不過審。
且薛蟠既然在金陵,賈政就一定也在,不得不傳召。
否則,他的官聲就會和臭雞蛋一樣。
可金陵那伙子明眼人看,都知道早晚要完,偏他們還在垂死掙扎。
這個時候把新黨得罪死了,著實沒甚好處。
好在有師爺出主意,派往粵州送公文“拿人”的差人,會給賈薔送一封信,詳細的說明緣由。
眼下,就只能保證薛蟠齊齊整整的,別鬧出人命來就好。
“不是說還有一人嗎?據說是賈政之子,那可是皇貴妃的親弟,莫要出甚么差池。”
李驥皺眉問道。
那群金陵紈绔似乎也不怕他徇私,將“逃犯”送至府衙后就揚長而去。
師爺聞言搖頭道:“那位國舅,和那伙子又去吃酒去了。”
“甚么意思?”
李驥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頭問道。
師爺苦笑道:“那伙子說賈家那位寶二爺和這位薛大爺不是一路人,是國舅爺,也沒做過惡,倒是可以親近親近。”
李驥皺眉道:“他們當著賈家那位國舅爺的面打人抓人送官,那位國舅爺還和他們親近?”
師爺也扯了扯嘴角,道:“反正在衙門口,是一道說笑著離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