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
寧安堂,內堂。
一張黃花梨十柱拔步花卉床上懸著的天青織金帳無風自鼓,一陣陣淺淺的翠鳥嬌啼不斷傳出。
直到最后一陣疾風驟雨,啼鳥悲鳴數息方止。
好一陣后,終于,賈薔赤著身子下了床榻,一臉的神清氣爽,志得意滿。
候在湖光山色屏風后的紫鵑和南燭聽聞動靜后,都赤紅著臉進來,紫鵑服侍賈薔更衣,南燭服侍尹子瑜穿衣。
至于黛玉……她不急,還要睡一場回籠覺。
踩在金絲錦織珊瑚地毯上穿戴齊整后,賈薔就著一只蓮瓣紋雞心小碗吃了盞茶,回頭與螓首埋在錦被里不肯抬頭的黛玉打了聲招呼道:“妹妹且在家休息,我和子瑜進宮了,爭取早去早回。”
黛玉也不起身,只在錦被里“唔”了聲,算是知道了。
昨晚聊的太久,又被這混蛋給得逞了……
賈薔嘿嘿一笑,與同樣俏臉暈紅的子瑜一道出了門,用了點早飯后,一道進了皇城。
……
九華宮,西鳳殿。
尹后滿面愛憐,喜之不盡的握著子瑜的手不放開,坐于鳳榻上,看了又看。
待看到她滿面紅潤時,自然知道昨晚發生了甚么。
看賈薔時不動聲色的白了眼,隨后拉著子瑜問了好些話。
殿下,李暄看著賈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賈薔瞥他兩眼,莫名其妙道:“瞪我做甚么?”
李暄生生氣笑,咬牙罵道:“好球攮的!還有臉子問朕?來來來,你給爺說說,你先生,朕的顧命大臣,軍機處大學士,哪去了?!”
聽聞此言,高臺鳳榻上的尹后都側目看了過來。
賈薔呵呵笑著解釋道:“此事當真是臣先生臨時起意,昨晚上臣都未想到他會來碼頭迎接,還只乘了一頂小轎,就帶了四個長隨。聽說他現在要走,連臣都大吃一驚。問明白后,才知道竟是因為和韓彬等割袍斷義了。因為韓彬他們一伙子,分明都查明了何澄、李晗干的那些忘八事,居然要壓下去。嘖嘖嘖,這和景初舊臣有分別么?臣先生何等風骨之人,一氣之下,就掛冠而去了。不過畢竟受天家恩重,此次南下,也不全為了置氣,還要督導明歲災糧賑濟之事。”
李暄聞言咧了咧嘴角,笑罵道:“你就扯你的淡罷!算了,你們師徒和武英殿斗法,朕也插不上手,到底還沒親政。
不過你下手的時候輕些,別把他們折騰毀了。尤其是西南那邊,何澄在那邊干了不少年,換個人去怕是更麻煩,你且容他一陣。
說來也是頭疼,要是不當這個皇上就好了,咱倆還能一起和他們過過招,狠狠拾掇他們。
如今,反倒不好出手了。”
賈薔聞言連連搖頭道:“皇上多慮了,臣下甚么手?臣素來規矩本分。”
李暄差點沒笑死,道:“你還規矩本分?隨你罷。對了,有一事知與你。李晗今日一早上了一本,還是輪換京營和九邊軍鎮的事。他要將豐臺大營和西山銳健營一并調出京畿,調邊軍入神京……不過母后沒準,朕也覺得不妥。你以為呢?”
賈薔呵呵笑道:“皇上,下回他再弄這些動作,你和太后娘娘千萬別攔著。人想找死,皇上雖為帝王貴胄,也攔他不住的。”
李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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