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點了點頭,同李暄道:“臣說完了,皇上和其他人若是還有甚么叮囑的,就說罷。”
五大軍機默然,李暄氣笑道:“你這嘰嘰呱呱都指派明白了,朕和幾位軍機還說甚么?不過,是不是太急了?”
賈薔搖頭道:“西北這會兒還只是干冷,就算下了點雪,也只薄薄一層,兩三天就干了。可再等上些時日,大雪就真的下來了。依臣之意,最好還是在大雪封路前抵達嘉峪關,尋機重創準葛爾!只要來一次狠的,打潰他們的軍心,就可以折返了。西北大旱,蒙古人并不好過,再死傷慘重,只這個冬天,他們就難熬過去,沒必要硬干。耗過這個冬天,明年春,甘肅鎮就可以西出嘉峪關,收復失地。所以這一戰,就在一個快字!”
李暄聽明白了,又問尹江、尹河道:“你們聽明白你們妹婿的話了沒?”
這廝啥時候都帶點不正經。
尹江尹河也無奈,點了點頭應道:“明白了。”
李暄又挑事:“賈薔,你不是要給定遠侯周武寫信,警告他別折了你的兵么?寫了沒有?”
賈薔扯了扯嘴角,道:“當然寫了。不管是哪個坑了臣的兵,臣拿他九族來頂賬。”
不過出乎賈薔意料,五位軍機,居然連一個開口駁斥的都沒有。
這說明甚么?
說明人家不愿和一個必死之人計較……
……
“嘖嘖嘖!賈薔,爺都替你瘆得慌!瞧瞧那幾位大學士,如今連搭理你都不搭理你了。”
讓人帶尹江、尹河去九華宮見太后,諸軍機也都退去后,李暄干脆躺在一張長幾上,懶洋洋說道。
賈薔樂呵道:“看來是韓半山發火了。”
李暄側過頭來看著賈薔道:“爺同你說認真的,仔細著些。果真落他們手里,爺未必能保得住你。爺如今愈發看出來了,這位置說是至高無上,狗屁!當初父皇為何殺荊朝云……不就被這些老貨逼的?當然,這里面有你先生在內,朕就不多說了。
朕只想告訴你,務必小心仔細些。如今不是你指著朕,是朕指著你呢。他們果真現在就辦了你,你想想,朕還有說話的余地沒有?所以你可別陰溝里翻船,連爺也帶了進去!”
這話,還真不是假話。
賈薔哈哈笑道:“萬般皆是命,果真到那個地步,皇上也認命罷。”
“狗屁!”
李暄笑罵了聲后,隨口問道:“那今兒你就要住宮里來當值了?”
賈薔點點頭道:“山東大營的兵在豐臺大營那邊住了三天了,今天就入皇城,臣要看著些。說起來,倒有些對不住他們……”
“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