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皇城御林軍、五城兵馬司甚至連步軍統領衙門都為其掌控,賈薔的權勢,每過一日都在飛速的增長中。
這才過去一個半月……
不過,幸好賈薔不是那等過河拆橋的主兒,雖然不斷的在削弱他們的力量,但給予的好處也是實實在在的。
今日雖然又拋出一個主意,要肅整大燕百萬大軍,既要清理軍務,又要他們去當這個壞人,對軍中舉起屠刀……
但不可否認,賈薔也給予他們越來越大的權力。
從一介軍頭,變成操持天下兵權的巨頭。
只要他們不想造反,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近來可有人尋你們勤王?”
熱鬧罷,賈薔忽地開口問道。
眾人面色一凝,有幾人面色不大自然。
賈薔呵呵笑道:“大同鎮淮安侯華文和遼東鎮懷遠侯興才都書信于孤,問孤甚么個情況。為何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內,有三四波人往他們那跑,勸他們甚至逼他們起兵勤王?華文特意將其子華安派了回來,興才也將世子興遠派了回來,以表寸心。
怎么,他們一個遠在大同,一個更身在遼東,尚且被賦予深厚期望。你們就在京城,以麾下精銳起刀兵,事發突然,只要剿殺本王,則大功成矣,就沒人去尋你們?”
見話音落地后,幾乎盞茶功夫,勤政殿內一片死寂,賈薔輕聲笑道:“不管有還是沒有,本王都希望諸位能想清楚一事,那就是得與失。且不說能不能辦成,果真辦成了,頂了天了,也就是趙國公當年。可是姜老鬼后面付出了甚么樣的代價才茍全性命的?你們以為,你們或是你們的后人,能有他那樣的手腕和魄力,將自家一刀刀給凌遲了?即便你們有這樣的手腕和魄力,你們在軍中有他那樣的威望,一言出而無人敢反抗?到頭來,終究不過是天家的一條狗罷了,想吃狗肉時,就殺了解饞,或是立威。
而如今咱們做的這番事業,又意味著甚么,本王不信你們看不到前程……”
“王爺!”
永城候薛先出列,面色肅重拱手道:“王爺,近來的確多有說客登門,許下的諾言已經到了荒唐可笑的地步。臣等之所以沒有擒拿下來,砍了腦袋送與王爺,一來礙于一些世交老親的情面,但這并非主要緣由,真正的緣由,是王爺連罪魁禍首和二韓等都未誅之,只遠遠打發走了。臣等著實想不出,王爺會殺這些人的道理。所以與其再由王爺不疼不癢的放了,索性不理會,也不動手。”
賈薔哈哈笑道:“原來是本王自己種下的禍根……”
永定侯張全輕聲道:“王爺,臣等非蠢貨。若無當日太和殿兵變,臣等中間或許還會有人被說客迷了心,轉向走回頭路。可當日臣等堅定的站在王爺身后,此刻再轉向,即便僥幸事成,回頭來也絕難逃清算。此事,臣等只要非蠢貨,就不會不知。所以王爺真不必擔心臣等忠心,封國之誘惑,沒人能擋得住的。”
荊寧侯葉升亦抱拳沉聲道:“只要王爺不負臣等,臣等絕不負王爺!”
見其余人也紛紛附和,賈薔揉了揉眉心笑道:“本王之過,讓你們產生了混亂,以為……罷了,現在還是說清楚的好。二韓等之所以不殺,是為了減少大燕十八省造反的可能,譬如云貴那邊的何澄。眼下好了,何澄已經被繡衣衛秘密押解回京,過些時日就到京了。”
陳時笑道:“他肯乖乖的回京?”
賈薔沒好氣道:“當然是賺回來的,用韓彬的印信調回來的,不然必生風波。但當時不殺二韓等,是為了天下安寧,如今將那些暗中挑事的斬盡殺絕,也是為了天下安寧。這里面的道理,不用本王贅述了罷?”
諸武勛自然明白,紛紛暗自點頭。
賈薔道:“那好,從今天起,再有說客上門,一律殺無赦,最好連背后之人也一并殺了。等本王先生回京,操持朝政后,本王就要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南巡。京中局勢,甚至是天下大勢,都操于諸卿之手。不干凈利落狠辣一些,怎能震懾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