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后,都冷靜下來,重新開始謹慎思考問題。
的確,在法國,大型的賭博公司有兩個,占據了主要的博彩市場。
可以說有名的賭場都是國有的。
而私人辦的賭場都是以俱樂部的方式出現的,不但在經營上無法和國有的賭博巨頭抗衡,而且俱樂部的老板好像都不怎么敢見光,也沒有什么登堂入室的大人物。
于是很快,阿蘭·德龍就率先想通了,表達了認可。
“我的錯,小老弟。我把問題想簡單了,才會冒這么個主意。你說的對,經營賭場不像看上去那么美好,會有沒完沒了的麻煩。我不得不承認,我昏了頭,這想法太荒謬了。”
然后他悲嘆了一聲,以他獨特的風采像銀幕上的“黑郁金香”那樣攤開了手,“希望你不會因為我剛才的那些笑話生氣。說實話,我沒惡意,只是作為一個年華老去的人,忍不住要嫉妒你的年齡和朝氣。”
寧衛民被阿蘭·德龍的道歉的方式逗笑了,他也大度的回應。
“沒關系。你也說了,只是玩笑。而且你這個主意也并非全無意義。我認為你提出要建造一個超出五星級標準的皇宮級別的酒店,這點就很有意思,值得一試。”
律師先生態度也有了轉變,他同樣心里清楚,寧衛民已經做了最終決定,開不開賭場已經不具討論的可能了。
只是他可沒有阿蘭德龍這么灑脫,在聽寧衛民這么說還要搞豪華裝修時,便忍不住要抬杠。
“是啊,你說的對。我們只看見了賭場賺錢,卻沒有認真的想一想其中的利弊,的確有點冒失。不過,你剛才的這話是不是也欠考慮了。如果你不打算開賭場的話,那你把酒店打造的這么豪華干什么?這么一大筆資金的投入就是在做無謂的冒險。哼哼,如果樣樣都要最好的,你算過要花多少錢嗎?肯定比你們現在投在圣特羅佩的錢要多得多。一兩億法郎可不夠,要我看至少得四五億法郎,這還不算雇請員工呢,只是基本裝修和家具,真要想營業弄不好還得多支出一兩億法郎。我不得不提醒你,圣特羅佩這樣的地方,每年只能做三到四個月的生意,哪怕闊佬們的確多,花錢也不在乎,每晚一間房你賣上兩三萬法郎的房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把成本賺回來呢……”
律師的抬杠倒也有幾分道理,從收益上來看,投入多風險就大,如果顧客消費額度上不去,收益比就會降低。
好像確實不如精打細算,穩扎穩打,搞個四星級、五星級的酒店標準更靠譜。
然而寧衛民對于經濟問題的理解卻是遠超律師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