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從惡劣的外部環境看,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近半年來,無論他怎么想方設法,也依然是處處碰壁,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不僅白做無用之功,反而倍感屈辱,那心情還能有個好嗎?
再加上國內有些人也跟著裹亂。
一些人抓住了雙軌制的漏洞,憑借一定的先天優勢,一個勁兒薅國家的羊毛,挖社會主義的墻角。
這越發加重了國內原材料短缺的現狀,甚至導致國內許多工廠的正常生產都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
就拿年產12億支藍天牌牙膏,年用鋁材上千噸的津門牙膏廠來說,今年竟然沒能訂到一噸鋁材。
國家牌價一噸鋁四千四百元,但有價無貨,私下交易的價格是每噸一萬元。
從藍天牙膏廠的角度出發,1987年這個廠的總利潤是五百萬元,但現在光購買原料就得多付出六百萬元。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牙膏廠即便是不掙錢,要維持正常生產,在材料上也得虧損一百萬。
干的越多,賠的越多,這還怎么干啊?
還有沈陽的“雙喜”牌壓力鍋,同樣是個因為原材料短缺的受害者。
生產壓力鍋需要的鋁錠,經過層層加碼,到廠里,如果按照四千元一噸的國家牌價已漲到八千多元一噸。
要是這樣的話,壓力鍋廠也沒法干了。
總之,現在國內的原材料緊缺的情況已經非常嚴峻了。
從時間上看,幾乎沒有霍延平的喘息之機,可想而知他在談判桌上的壓力。
所以,別看今天寧衛民拿來的是好酒,可霍延平喝起來,他是沒心思細品其中的滋味,倒像是想要借酒消愁一樣。
寧衛民很快注意到了,霍延平坐在飯桌前很少吃東西,有點食不下咽似的。
而倒在他紅酒杯里多半杯的xo,卻已經快要被他一口口的喝盡了。
“領導,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啊,想跟您探討一下。這個鐵礦石買不到,咱們就不能想點別的轍,找找平替嗎?”
寧衛民不敢讓霍延平再這么喝下去,開口吸引他的注意力。
“什么叫……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