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麻煩,只要在部委里找個和鐵路系統、工商系統沾邊的人,多半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到時候他們駕臨成都,什么強龍不壓地頭蛇啊,沒那個。
都別說不開眼的老李了,就連江浩那個促成此事的發小,年京也惦記著得好好給對方上上課。
到時候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一方可不是隨便由別人擺弄的小人物。
不賠禮道歉,好好擺上幾桌賠罪酒,說幾句好話,這事兒沒完。
可誰知道,在年京心里,這明明應該是江浩責無旁貸的事兒,居然出了岔子。
他在心里把這事兒琢磨的是挺好,解決問題,揚眉吐氣。
可偏偏劇本就沒按他想的那么來。
江浩先是哀嘆一聲,然后居然在電話里告訴他,“這事兒吧,估計難了。這次我們恐怕還真得吃了這個虧,認了這筆冤枉賬。”
“什么?你瘋了吧?好幾十萬!你不要了!咱們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這要傳出去,咱們還怎么混啊,在京城還不成了笑話了!”
年京怎么也沒想到江浩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不是他認識的江浩啊。
“你先別急啊,有些情況你還不知道呢,誰讓什么都趕在一起了呢!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可比成都的事兒要緊多了?”
“啊?什么事兒?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給我好好聽著,現在外面風聲不好。上面剛剛有人跟我說了,又要查倒批件的事兒了。咱們頭一段時間干的事兒,弄不好都被記錄在案了。要是平時,成都的事兒當然不算什么,我找找門路,應該就能擺平。可現在不是時候啊,咱們要是去弄這事兒,京城這邊可就要命了。現在咱倆啊,最要緊的是馬上走人,出去躲躲風聲才是。你還跟成都那邊較什么勁啊。”
江浩的話又讓年京張著大嘴驚愕了半分鐘。
“什么,查倒批件的事兒?這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啊。咱們頂多也就是一二傳手啊。天塌了還有個兒高的頂著呢。那批件給咱們的才是正主兒呢。這事兒不知道多少人在干,再說上頭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也沒事啊。你用得著這么慌嗎?”
“你懂什么!這次真不一樣。我告訴你,給咱們批件的那個人都出事兒了。聽說他光靠倒批件,吃回扣就掙了幾百萬。這回啊,算是撞槍口上了。上頭要辦他,連他老爺子都救不了他了……”
“不是,那也不關咱們的事兒啊。咱們就弄了那點貨,給他的錢距離他收的也就是仨瓜倆棗。而且幾乎都是按照程序走的,表面文章挑不出多大簍子來,這能有多大罪過?”
“一聽你就是外行,這種事就是千萬不能沾邊。你一旦沾邊,哪怕一丁點兒,就會把你所有公司賬目都查一遍,單就一個逃稅,不判刑也得罰你個傾家蕩產。”
“啊!?”
得,這下,年京是真害怕了,他終于開始相信眼前的局面有多么棘手了。
一時之間,連言語措辭都變得前言不搭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