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原本曲笑還以為媽媽的病通過赴日手術已經治好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幾年之后,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反復?
都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這句話曲笑此時算是真的信了。
一想到媽媽現在躺在京城醫院的病榻上,強忍著病痛,不停地在心里叫著自己的名字,盼著自己快點回去。
曲笑就受到了一種痛徹心扉的悲痛。
尤其她忽然意識到或許媽媽早就身體不適了,卻不愿干擾自己的事業,才一直瞞著自己不說,她就更是泛起強烈的自責。
不用說,從知道這個消息起,她就一直控制不住的在流淚,她實在是太傷心,太痛苦了。
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距離崩潰就差一線,腦子完全就是一團漿糊,心思也變成了一團亂麻。
幸好還有石凱麗陪在她的身邊。
幸好原先只知道任性的那個小石頭早就長大了,早就因為闖蕩在外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大姑娘了,已經可以照顧人了。
最終,不但曲笑回國行李都是石凱麗幫她收拾的,機票是石凱麗給她訂好的。
甚至石凱麗這一次,又從自己的積蓄里拿出了十五萬法郎交給曲笑,讓她帶回去應急,給母親看病。
這世界上即使是親姐妹,也未必個個都能做到這地步啊。
如果人的一生能擁有這樣的閨蜜,真是勝過千萬個泛泛之交啊。
于是離別之前,站在戴高樂機場,無論是送別的石凱麗,還是即將登上飛機的曲笑,都是強忍著淚水拉著對方的手,依依不舍。
且不說心里的同情與感激,就說多年情同姐妹的朝夕相處,一朝分別,也是難分難舍。
“笑笑,笑笑,你得堅強點,你的親人都在等你,阿姨需要你。你可千萬不能垮了。”
“嗯。”曲笑輕輕的應聲。
她抬起了頭,平時一向不怎么化妝的她,看上去面色蒼白,十分憔悴。
這讓叮囑她的石凱麗心緊縮了,感到隱隱作痛,“你可得記得吃飯啊。要注意休息。回去有你累的,答應我,再也不能再這么沒日沒夜的哭了。”
“我答應,謝謝你。”曲笑強顏歡笑說,“這么久了,一直都是我在給你添麻煩。我們好像調過來了,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我明明比你大的,你太吃虧了……”
“你可真傻,別這么說。你也沒少照顧我啊。要沒有你,我去年冬天因為拍雪景得肺炎那次,就死掉了……”石凱麗也說著曲笑的好,“答應我,一到京城就給我打電話。好嘛,也好讓我放心……”
“好,我下了飛機在機場就給你打……”
“阿姨的病,你也不要總這么胡思亂想的。京城的醫院化驗不一定準確,你應該再多化驗幾次。要是去協和醫院的話,聯系我爸,他有熟人。要是協和看了還不行,京城其他醫院也看不了,就來法國,這邊的醫院水平高,我幫你聯系這邊的醫院。你得相信,總會有辦法的……”
石凱麗把所有她能想到的話,都掏出來安慰這個好朋友。
“嗯,我知道了。”曲笑抽抽噎噎地說,“小石頭,我會想你的。”
“想我嗎?”石凱麗也是再度淚水盈盈。
“想……”曲笑徹底哽咽了。“這么久了,我都習慣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可怎么辦啊。”
“我也是。”說著,石凱麗把手慢慢地抽了回去,目不轉睛的望著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