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點名道姓把矛頭指向了寧衛民,他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
所以寧衛民本人也不能不做些澄清了,“別別,可別拿我說事,我自己提出的章程,我自己怎么會違反呢?我在這兒對大伙兒聲明一下,我寧衛民,永遠也不會變成日本人。我只是永居身份,方便我在這里賺錢而已。而且我還要聲明一點,我的孩子也是共和國的國籍。”
跟著寧衛民斬釘截鐵的說,“改變國籍就取消會員資格,這事兒在情在理。雖然個人有選擇國籍的權利,但每個人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大家都很清楚,我看就沒必要爭執什么了。至于說我個人對改變國籍的態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充分尊重個人意愿。但我也要說清楚,一旦有人邁出這一步,也不能再奢望別人把他視為自己的同胞。如果說他今后還愿意為互助會捐款,我們當然歡迎,而且還要感謝。不過還是那句話,這件事的性質也變了。我們曾經的同胞變成了國際友好人士,這就不能再視為同胞之間的互助行為了。”
這一席話,有理有據,合情合理,說的大家無不點頭稱是。
本來還想爭辯的王艷也一時沒了詞兒,反而還被李小江好一頓埋怨。
如此一來,寧衛民便又重新控場,繼續介紹了下去。
“說完了會員資格,咱們再說說會員積分好了。咱們的積分應該如何定義?我的想法是以一比一的比率,比照日元貨幣的價值來定義。也就是說,咱們每位會員對互助會做出的貢獻,都會按照工時和工種的不同,對照日本社會的實際價格來做出相應記錄。”
“打個比方,咱們如果需要十個人一起到街頭發傳單,那就是六百日元時薪,我們誰工作了一個小時,就會有六百的積分。兩個小時就一千二,因為在東京,打工就是個價格。但如果我們之中有誰參與了傳單設計,甚至是負責印刷監督的工作,那么他的報酬也會按照相關行業的時薪來計算,比如一千二,或者一千五百日元。”
“至于說到積分具體能有什么用?也很簡單,就是能當錢用。我在東京開餐廳的事情,大家應該都清楚。但我在東京還開了一個書店和一個廢品回收公司,有許多人應該還不知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只要是我開的店鋪,大家都能用積分來抵消費用。”
“當然,或許在壇宮用餐和在書店喝咖啡,買書,買音像制品,大家或許覺得用處不大,這種消費有點華而不實。不過,要是把積分花在我的廢品回收公司,那我保證,你們一定會覺得物有所值。”
“因為目前為止,我的這個廢品公司已經積攢了不少貨物。能為大家提供幾乎所有的家用電器,小型家具,還有自行車、和不少服裝、鞋帽、箱包,甚至是被褥和體育用品。而這些東西的有不少都是八九成新的,有些服裝和鞋帽,根本就是全新的,我給大家的價格基本是正規商店的一半。而且不用大家花現金,只要名下有足夠的積分,用積分就可以兌換。大家有空的話,可以隨時去我的公司庫房挑選。”
“啊,對了,甚至還不僅如此,如果大家的積分不夠,手頭也不寬裕。對于有些常用的東西或者是應急的東西還可以租用。比如自行車,一天的租金是二百日元到五百日元,這個根據車況不同,價格也不同。一套西裝,領帶,加皮鞋。租金大概是一天五百日元到一千日元。因為服裝還需要熨燙的嘛,用過一次是必然要清理一遍的。還有手提包,手表,也可以租借。當然了,租用和購買一樣,同樣無需付現錢,用積分兌換就好。”
“所以說,大家的積分是有實際用途的。并不是賺到手就完了,然后在每個人的手里越攢越多。大家積分也是可以通過消費和兌換消耗掉的。這樣的話,即便是有人把積分攢到了一定數額,提高了會員等級,但只要他把積分換了東西,等級還是會隨著積分的消耗下降的。仍然有可能回到原點。也就會激勵大家不斷為咱們互助會進行服務。”
“除此之外,會員等級所代表的特權,還包括折扣和優先權,以及透支和擔保的功能。我打個比方,假如誰的積分到了十萬整,這就算提高了一個等級,黑鐵會員。那么黑鐵會員用積分購買東西,或者是租用東西,都會有九折優惠。此外還能透支十萬積分的消費額度。”
“黑鐵之上是青銅,五十萬積分上升青銅會員,這個等級,除了積分消費可以打八折,還有應聘長期職位或者挑選義務工作的優先權。一百萬積分是白銀會員,買東西七折,優先權優于青銅,而且還能請互助會出面為他租房做擔保人。這就算是比較自資深的會員了。再往上還有黃金、白金、紫金、鉆石更多的等級,特權當然也就更多了。”
“總之,會員的積分和等級都是與大家的貢獻度和勞動價值掛鉤的。其實本質上就是等于大家的勞動報酬。只不過因為我們團體具有公益的屬性,尤其初創手里資金有限,才沒有直接支付給大家現金,用這個方法暫時給大家掛賬的。”
“所以鑒于這個屬性,我認為,那些為互助會長期工作能領薪水的人,當然就不能在工作的同時獲得積分獎勵了。他們想要積分的話,還得在工作之外的時間,額外付出勞動或者金錢才行。我不知道以上這些問題我說清楚了沒有?大家理解不理解?還有什么疑問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