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驢”或是面面相覷,或是低頭不語,讓房間里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就沒有一個人敢于和環視全場的高橋治則眼神相對的。
相反的是,他們眼神里都透露出茫然的無奈和閃躲的退縮。
然而就當高橋治則臉色越來越陰沉之際,作為公司元老的年近六十的常務此時發言了。
“我有個疑問。我們集團所仰仗的融資渠道,這種時候難道就都沒有用處了嗎?像銀行和信托公司都是什么態度?我們和長銀的關系不是很好嘛?這種時候他們不會拒絕幫忙吧?”
這次反而輪到高橋治則嘆了口氣,不知是不是意興闌珊,他沒接口,只是用手勢示意財務監事來回答。
“是!”監事欠身表示領命,隨后對常務解釋,“無論是銀行,還是信托公司,甚至其他關聯的金融企業,我們已經全部都聯系過了!但眼下的局面比較特殊,首先是這些企業同樣因為股市下跌而損失巨大,也同樣需要資金去維穩。其次,美國投行對我們集團攻擊的地方就在于我們的財務杠桿太過巨大,所以發債、信托,甚至貸款這些辦法,對我們來說,門檻不但比過去高了,需要的時間長了,而且一旦采用,都得對上市公司股東采取公示,恐怕反而會取得反效果。至于長銀,確實愿意對我們提供幫助,只是他們的資金也開始吃緊了,而且礙于日本央行的緊縮要求,現在對于放貸要求也沒有過去那么寬松了。總之,事情比較麻煩,我們必須尋找到新的融資渠道才行……”
“那股權質押呢?”常務隨即又提了一個問題,“據我所知,股權質押是能及時籌到款的吧?只要抵押給有實力的金融機構,馬上就能拿到錢來解燃眉之急,是不是這樣?”
監事不由一愣,“是的,可是……股權質押給銀行同樣也得對上市公司進行公示的,而且我們已經抵押給長銀不少股份了……”
沒想到常務卻搖頭,“不,我沒說是要質押給銀行呀。我也沒說那些已經抵押的股份。難道我們籌集資金的用途不是用來收購新的股份嗎?”
這話讓監事再度愣怔,“您的意思是……”
然而常務卻對他笑而不語了,而是轉頭把目光看向了金融部長巖澤。
“巖澤,你是負責打理集團證券和債券工作的。券商那邊你最熟悉,我們每年給他們貢獻那么多手續費,他們一定愿意幫助我們吧?”
這話當場就讓巖澤眼睛一亮,他似乎開了竅,馬上鞠躬示意,“我明白了,您的建議太好了。用這樣的辦法,好像是能解決資金問題啊。”
然后滿是興奮的對高橋治則說,“社長,常務的意思是,或許我們可以利用券商的配資杠桿來解決目前的難題。過去我們公司因為要考慮投資風險問題,對于券商提供的配資服務一直比較謹慎,最多的時候,只有三成左右。多數時候都是兩成左右,而且這次股災的時候,我們所有從券商拿到的融資額度已經先一步就清空了。”
“但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了,因為我們自己是要做多公司的股票。我們本身就是要收購股份,提升股價的。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自己就能掌控行情走向。我們公司股價上漲就是唯一的趨勢。那么我們完全可以大膽一些,把融資比例做到一比一。這樣一來,相當于我們手里買到多少股票,就能融資到多少錢。然后就可以開啟良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