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要把eie的股價打到一萬円以下,我要讓高橋徹底爆倉!”
寧衛民的話讓所有eie董事會的代表都嚇了一跳。
股價一萬円,那也就意味著當下的價格還得跌去至少四成。
真要是那樣的話,不但高橋完蛋了,連他們自己,甚至他們就職的企業,也得跟著陪葬。
這當然是他們絕對無法接受的。
饒是田中重彥如此沉穩的人,想想這種情況出現的后果,也不自覺哆嗦了一下。
“不,這絕對不行。寧先生,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大家就都完了。寧先生,我們已經知道你和高橋治則的沖突了,他這人實在是差勁,鑒于他過分的行為。我們都很理解你的不滿。哪怕他人不在這里,我們也都可以替他向你道歉,但你要是繼續打壓股價……”
說到這里,他環顧了一下身邊的伙伴們的神色,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隨即,他的語氣便加重了一些,回頭繼續對寧衛民說,“……那可就太過分了。如果你非要這么做的話,那么等待我們的就是破產。這無異于逼著我們和你為敵。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的話,就沒有緩和的余地了,對我們雙方都是不可承受的災難。這點,你可要考慮清楚……”
委屈求全中,還帶著一點威脅,這種色厲內荏態度可瞞不過寧衛民的眼睛。
所以實際上,田中重彥的話聽在寧衛民的耳朵里,非但沒能讓他產生多少顧忌,反而進一步鞏固了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信念。
“既然你們不愿意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那么你們就得拿出誠意來才行。”
寧衛民毫不讓步的堅持自己的條件,“高橋治則在擔任eie社長期間,經濟賬目方面肯定存在很多問題,我要他因違規的金融操作入獄,確認他失去所有!這一點,你們應該做得到吧。”
然而他的強硬表態,也引發了對方陣營的強烈反彈。
或許是因為面子問題,或許是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這次土屋陽一雖然沒言語,但另外兩位董事會代表,卻義憤填膺坐不住了,紛紛表達抗議。
“寧先生,何至于此啊!高橋即便得罪到了你,也不至于非得把他送進監獄吧。恕我直言,我們可沒有背叛同伴的習慣,你這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就是,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再怎么說,高橋也曾經是eie的社長,是我的學弟。現在你要我們把高橋送進監獄,這和要我們自己抽自己耳光有什么區別?我們又該怎么和其他慶應畢業的同行交代?無論如何,我們也做不到。”
甚至就連田中重彥也從長銀的立場出發,皺著眉頭堅決否認eie集團的經濟運營存在問題,“寧先生,eie集團的財務狀況沒有你說的那些問題,希望你不要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們長銀挑選長期合作的商業伙伴,對待貸款用途的問題,向來都是很嚴謹。你這么說,可有敗壞我們長銀名譽的嫌疑。何況高橋雖然對你做了不好的事兒,但換個角度,他也助你逃過這次股災。你也算受益于他。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你做空,他做多,那你現在的財產又會損失多少?就不是發財了,而是負債了。”
看到他們這么護犢子,雖然有所預料,但寧衛民還是笑了。
尤其是田中重則認為他之所以避開股災,是誤打誤撞受惠于高橋治則,更是讓他忍俊不禁。
對他來說,這天底下就沒有過這么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