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白的影子,迅若閃電,直接沖出牧天閣,眨眼間就似乎要離開伏龍山。
銀環宮眾弟子們見到宮主就這么丟下他們逃了,眼中剎那間就只剩下失望的神色。
而蘇牧身邊的幾個妖族,在猶豫著要不要沖出去幫圣王阻攔一下這逃跑的家伙的同時,又是忍不住議論: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替身術嗎?”
“不對,應該是那金蟬脫殼的神通吧?”
“頭一次見到這種神通,這銀環宮宮主”
在場眾人皆是驚訝唏噓著,卻沒有理會地上那一根爛木頭。
那一根爛木頭落在地上,見場間竟然沒有人追上去,“它”似乎不禁也是有些焦急,在地上微不可查的蠕動了一下。
而后,這爛木頭就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出現,將“它”包裹住,讓“它”動彈不得!
化作爛木頭的明飛白頓時驚了,想到高坐于上、仿佛一切都在掌握的蘇牧,他突然驚疑不定地想著:“難道,被他給看穿了?我這成功逃生數次的壓箱底手段,終于在今天露餡了?”
蘇牧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地上的爛木頭,而后,就將目光落在了之前刺漆黑龍尸一劍的溫崇竣身上。
此刻,溫崇竣的大半個身子,已經是被那蓮火點燃。
可此人直到此刻,縱然他吐血吐到虛弱,被蓮火燃燒萬分痛苦,他,依舊是一臉倔強不服地盯著蘇牧。
那看向蘇牧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蘇牧眉梢不由一挑,心中有些不悅:你這眼神,跟誰倆瞪呢?
“你不服?”蘇牧淡淡開口。
溫崇竣哈哈一笑:“有何可服?”
“你侵入本圣住所,刺傷本圣坐騎,本圣殺你,不是天經地義?”對于蘇牧來說,殺人很簡單,可在殺人前得把自己心氣兒給順了。
聽見蘇牧的話,一旁的漆黑龍尸看向蘇牧的眼中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暖意。
而溫崇竣聞言,嘴角卻露出一抹嘲弄:“僅僅因我刺傷了一頭畜生,你便殺我,殺我銀環宮大長老,殺我銀環宮弟子?好一個天經地義!”
見到這人如此地逼犟,還稱呼自己的坐騎為畜生,蘇牧便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家伙,今日必死!這樣的人,好想把他那臭嘴給打爛啊!
同時,蘇牧心中對于主宰之眼給出的數據,也有些懷疑起來:這樣的玩意兒,也算是純善?
想一想上一個純善的,好像是白子歌……純善這個評價,似乎不是個什么好詞兒啊?
【友情提示:主宰之眼的“善惡構成”一欄,主要是以此人過往于天道人道之貢獻作為評判,評判結果并不與該人物的性格、品德等相關】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遭到了宿主的懷疑,系統面板上,頓時彈出了一行文字,作為解釋。
蘇牧掃了一眼,也只是撇嘴。
而對于溫崇竣這樣的人,或許給他任何**上的摧殘或者是虐殺,都只會讓他更認為他自己是高潔神圣的正道之光,甚至還會讓他覺得他死得是大義凜然,死得其所。
對這種人,蘇牧覺得,就得要打破他心中的驕傲,讓他懷疑人生,再讓他在無盡懊悔中死去。
正所謂殺人先誅心,得先搞崩他的心態,再弄死無法逼犟的他。
于是,蘇牧看向了溫崇竣,笑瞇瞇地開口道:“溫崇竣,你是不是覺得你一生為人正直,行事總是占據著大義,而現在,是在受惡人殘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