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溫崇竣眼露輕蔑,身姿挺拔。
蘇牧不禁嗤笑了一聲。
溫崇竣盯著蘇牧,道:“似你這般動輒便殺人了事的魔頭,有何資格笑我?”
蘇牧又笑道:“我笑你傻的天真又可憐。”
不待溫崇竣反應,蘇牧便緩緩說道:“其實,你是否知道,你這么多年來堅持的東西,都是錯的?”
“都是錯的?哈哈哈……”溫崇竣頓時笑出了聲,“你這魔頭,莫要在此胡言亂語,我溫崇竣生于天地間,行的端坐的正,每日以《圣人訓》反省己身,自問無愧于天地良心!”
“是嗎?”蘇牧淡淡一笑,而后開口道,“那你是否知道,你一直以來尊重的師父,正是當年殺害你雙親的兇手?而他養育你,教導你,也只是為了讓你親手擊殺你的親爺爺?以報他年少時,你爺爺辱他只仇?”
溫崇竣一愣,眉頭皺起:“魔頭,你莫要胡言亂語!”
這些事情,自然都是蘇牧用主宰之眼洞悉明飛白時,看到的真實過往。
蘇牧淡淡地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你破入六階時,在銀環宮外的湖畔,有一個在與明飛白戰斗著,卻由親手擊殺的那一耄耋老者?
他明明是九階高手,可是,面對于你的偷襲一劍,他卻沒有任何反手,就那樣任由你一劍刺來,被你一劍刺穿了胸腹?”
你以為他是被明飛白牽制住了?不,那,只是因為他是你的親爺爺,他害怕他哪怕只是格擋一下,反震之力都會傷到你,這才撤下護體神通,任由你一劍刺穿他。”
“你胡說!”隨著蘇牧的言語,溫崇竣不由回想到了那一幕,內心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牧也并不多話,他一招手,地上的那根爛木頭就飛起。
對于蘇牧這奇怪的舉動,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解:突然擺弄這爛木頭作甚?
可就在這時候,眾人便見蘇牧虛空一捏,這爛木頭發出“噗”的一聲,一陣白氣出現,這爛木頭碎裂,一道人形從這碎木中掉落出來。
這人,正是眾人早以為已經逃走的明飛白。
“本圣方才的話,說得可是事實?”蘇牧緩緩開口。
明飛白從動作上表現出些許的窘迫,雖然不知道蘇牧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但是此情此景,他自然不會還在這小事上扯謊:“圣王陛下您所言,皆是事實。”
聽到明飛白這話,還在被蓮火焚燒的溫崇竣,他臉上那逼犟自傲頓時全部變成了錯愕:“師父,您……”
明飛白卻是恭敬地對著蘇牧,做足了卑賤的姿態,以求活命。
蘇牧笑看著逼犟不再的溫崇竣,淡淡地道:“是以,你的一生,從一開始就是錯了,那么,既然開始就是錯誤,你又憑什么覺得,你后來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呢?”
溫崇竣的神情,卻在這一刻終于凌亂了。
蘇牧惡趣味上頭,又是想要給溫崇竣的崩潰加上一把火,便道:“而且,本來今日,你的同門也不會死的,就因為你之前,刺了本圣的坐騎一劍,所以,他們今日都得死。”
話音剛剛落下,蘇牧的身后頓時出現了成千上百個赤色的三十三葉蓮臺。
這數目繁多的三十三葉赤色蓮臺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之前,那赤色蓮臺的恐怖,他們也都見識過了,一息時間,便讓九階巔峰的燕尚化作了飛灰。
按理來說,這種恐怖的手段,難道不應該是壓箱底的大招么?
為何現在看蘇牧使出來,會讓人覺得,這只是微不足道的隨手一擊呢?
況且,這數目的蓮臺,若是齊齊攻擊,只怕是半個楚國都要陷入火海吧?這只是用來擊殺銀環宮弟子……是殺雞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