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踩在枯黃的雜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大盜聞言卻是哈哈一笑,道:“不知是哪個閑得無趣之人,專門為盜爺編了一首打油詩,專門用來編排盜爺。
若是讓盜爺遇見了,定要將他懸在梁上鞭打三日才可方休。”
來人相貌堂堂,天庭飽滿,面如冠玉,舉手捉足間處處散發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氣息。
他穿了一身質地不俗白色明紋錦衣,腰間懸著一把三尺青鋒。
這人道:“閣下卻是不用妄自菲薄,這打油詩是南方人對閣下的一種褒義,且這詩已是在南方之地傳開了,整個南方又誰不知閣下天下第一盜的大名。”
大盜輕笑道:“誰傳便打誰,打得他們不敢再傳為止。”
那人來到近前抱拳道:“久仰閣下大名,昔日某還對閣下大名略有矯時慢物,認為閣下虛有其名,今日一見才發現某不過是那井底之蛙。”
那人又道:“不知閣下何時發現某得蹤跡?”
大盜對著酒囊小飲一口,隨即將酒囊遞給那人,見那人毫不介意的接過酒囊直接暢飲三口,他贊了一句“爽快。”
他笑道:“自盜爺第一次踏入陽城便發現身后多了一根尾巴,出城之后便發現尾巴不見了。”
雖是在說話,眼光卻隨時注意著來人,此刻見他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大盜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
又道:“當日盜爺還在奇怪是那路毛賊竟打上了盜爺的注意,只因有事耽擱便沒與之計較。
不曾想盜爺第二次進城那根尾巴卻又跟了上來,這一跟便是半月之長。
就連盜爺吃飯,睡覺,甚至是入廁,也有一雙眼睛盯著。”
那人聞言一陣面紅耳熱,任誰跟蹤被發現還被人比作尾巴,也不會無動于衷。良久才道:“某慚愧,本以為高估了閣下,不曾想還是某低估了。
某自認隱匿極好,不想早就被閣下發現。閣下果真不愧天下第一盜之名。”
大盜呵呵一笑,道:“不過是多了些心思罷了,不值一提。”
語氣一轉,似自嘲般道:“這世上多得是想殺盜爺而后快的人,若是不多幾個心眼,怕是早就到地府閻王爺哪兒報道去了。
又何來的閑情雅致,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喝酒。”
那人點頭道:“話雖如此,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艱難萬分。”
大盜搖頭,又道:“盜爺雖說在那南方之地有些名聲,卻不想何時卻傳到這北方來了?”
那人笑道:“閣下在南方鬧得沸沸揚揚,又加上天下第一捕頭白玉堂出手自然是鬧得天下皆知。南北兩地雖隔了幾千里,卻也抵不得時間。兩月時間足以將南方的消息傳到北方來。”
大盜卻是低罵道:“原以為那白玉堂是顆頑固的茅石,不想他竟也是生得一肚子壞水,居然將盜爺編排到陽城來了。”
那人抱手一禮道:“酒已喝,話已敘。某還請閣下移步赴宴。”
大盜呵呵笑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盜爺怕是要讓閣下失望了。”
那人聞言卻是臉色一變,道:“如此說來某只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