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的神色算不得太好,胸口處受了刀傷,昨夜又大醉一場,此時他的面色很蒼白。
這種蒼白卻又給他英俊的面孔增添了幾分美感,倘若被未出閣的姑娘瞧見,說不得會芳心暗許。
大盜勒住黑馬,打量他片刻,道:“你真要跟著盜爺一起去?”
徐安搖頭,道:“閣下既然說了某不合適去,某便不去。”
大盜笑道:“既然你不與盜爺同行,卻在此地等著盜爺,難不成你是來給盜爺踐行的?”
徐安再次搖頭。
大盜疑惑,道:“即不與盜爺同去,也不是為盜爺踐行,你攔著盜爺的路又是為何?難道還想和盜爺打過?”
徐安道:“某來此只是給閣下帶兩樣東西。”
大盜瞧著徐安身邊站立的一匹白馬,笑道:“只有一樣,另外一樣呢?是什么?”
徐安道:“刀!”
大盜問道:“刀?”
徐安道:“兩口橫刀!”
大盜搖頭,道:“馬,盜爺有,比你牽來的這匹白馬跑得更快;刀,盜爺也有,之前你與盜爺交手也見識過了。”
徐安并未接話,解下背后的包裹,拿出兩口橫刀,道:“某只是替城主將東西帶給閣下,至于閣下收與不收都與某無關。”
他又道:“橫刀乃隕鐵打造,足可削鐵如泥,小兄弟次行兇險,老夫只能盡些綿薄之力,還望小兄弟萬莫推遲。”
大盜接過橫刀,笑道:“這是城主的原話?”
徐安點頭,道:“既然閣下已經收下,某這便告辭!”
大盜突道:“且慢!”
徐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道:“還有何事?”
大盜從馬鞍上取下兩口橫刀扔給徐安,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城主送盜爺兩口刀,盜爺也送城主兩口刀。
此刀是鐵匠鋪買的,雖比不上隕鐵打造,卻也不差。”
語氣一頓,又道:“替給城主帶句話,再危險的地方晚輩也去過,不差這一次,就請城主靜待晚輩的好消息。”
他一拍馬背,又道:“徐木頭你牽來的白馬盜爺就不收了,還是盜爺的黑馬騎得習慣……哈哈哈。”
笑聲已經遠去,徐安拿著兩口橫刀怔怔出神,良久,他才牽著白馬往回走。
回到城主府,來到書房,他推門走進去,卻見關飛云正在埋頭看公文。
書桌上的公文堆積得很高,高得將關飛云整個腦袋都埋在了里面。
關飛云每天都要處理很多公文,一天十二個時辰,他有七個時辰都是在看公文。
他的身子因長時間坐著變得僵直,眼睛已經澀的睜不開,他卻依舊一絲不茍的看著公文上的每個字。正如他的人,也是一絲不茍。
良久他才抬頭,道:“回來了?”
徐安道:“他走了!”
言罷他將大盜臨行前的話又與關飛云講了一遍。
言罷,卻見關飛云神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