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這個士兵心喜,又是幾個藤甲兵攀上了城頭。
旁邊直接士兵反應卻也迅速,舉槍便刺。
才將將攀上城頭的藤甲兵便直接引上了數桿寒光閃閃的槍頭。
蒙人果真悍勇無比,竟不管不顧,直接撲身而上,彎刀已劈在了一個士兵身上,刀刃沒入肩頭三寸,差點將那士兵一條手臂砍了下來。
藤甲兵劈出一刀后,便被數桿長槍洞穿,幾個士兵配合默契,竟直接用槍挑著他的尸體當做滾木,朝另外幾個攀上城頭的藤甲兵丟去,直接將那幾個藤甲兵砸落下了城頭。
蒙人藤甲兵前赴后繼,片刻之間城頭已攀爬上了近百藤甲兵,后續更有源源不斷的藤甲兵攀爬上來。
皆是手握彎刀朝著守城士兵劈砍,與城頭上的近千士兵戰成一團,廝殺瞬間進入白熱化。
……
臨近正午十分,蒙人終于停下了攻勢,在三千預備部隊的協同下,守城士兵將藤甲兵留下了近兩千余尸體。
關飛云面色慘白,神情悲憤,看著距離城外五里之外的北蒙營帳,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蒙人并未退去,反而結營扎帳于城外五里。此時營地上空正炊煙裊裊,正在生火做飯。
他對一旁的副將道:“趕緊將煮好的飯食拿上來讓將士們填飽肚子,蒙人并未退去,待他們用過飯后,必定還會進攻。”
見副將領命退去,關飛云打量著一群士氣低落的守城士兵,心中暗嘆。“傷亡過千,此時城中士兵不足四千,如何抵擋蒙人攻勢?就算以一個士兵換取兩個蒙人的傷亡,也只能換掉不足一萬蒙人……”
卻在此時副將急匆匆的跑到關飛云面前,還未待關飛云問話,他已搶先開口道:“城主,南城的胡老先生正帶著一群平民在城下請命。”
關飛云低喝道:“糊涂!將軍百戰死,老夫還未死呢,何時輪到一群平民來拼命?
你也糊涂,直接讓他們退去便是,何需稟告老夫。”
他的反應過大,牽扯到了傷口,立刻疼得倒吸幾口涼氣。
副將道:“末將如何不知,但那群人跪地不起。末將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實在無奈之下才來請示城主。”
關飛云面色變幻不定,良久才道:“且前去看看。”
待關飛云下得城頭之后,便見一群人真如副將所言,跪地不起。且身邊還擺放著一筐筐,一旦旦的磚石屋瓦。
關飛云立刻上前將胡老先生扶起來,道:“老先生何故如此?”
老先生已年過花甲,面容蒼老,身子顫顫巍巍,但他的話音卻中氣十足。
他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國難當頭,老朽等人不能與城主一等將士上陣殺敵,但也能為將士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關飛云并未說話。
老先生又道:“我身后這些人有屠夫,有走卒,但更多的是貧農,他們不懂戰陣廝殺,但一把子力氣倒是有的。
如今蒙人攻勢猛烈,城頭雷石滾木定會有所欠缺。
何不如讓他們去幫忙搬運,如此也能省下一些兵力應對蒙人攻勢才是。
他又指著籮筐道:“這些便是老頭子家中的屋瓦磚石,老頭子先弄一些來,就算不能砸死蒙人,砸傷一個,也是老朽賺了。”
說罷,老先生竟朝關飛云一弓身,道:“老朽還懇請城主,不要拒絕才是!”
關飛云連忙將他扶起,道:“先生之禮,關某如何受得。關某且答應老先生便是。”
又道:“老先生年邁,這些事便無需操心,還請先生回去歇息吧。”
不待老先生有所反應,關飛云便吩咐兩個士兵攙扶著老先生走了。
關飛云又看著一群不知所措的平民道:“仗義多為屠狗輩,你們比起那群無良的富商好了萬倍不止。
如今情勢緊急,你們前來卻也解了老夫的燃眉之急。你們邊去城西的作坊將里面工人們備好的雷石滾木搬運過來。
切記要聽令行事,不可莽撞行事。若是沖撞了陣列,老夫定斬不饒。”
一群平民神色堅毅。又聽關飛云道:“若能守住陽城,每人賞地五畝,銀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