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攀上城頭的藤甲兵越來越多,不過一刻鐘,城頭上的藤甲兵已增至千余人。
校尉一刀將一個藤甲兵劈下城頭,怒喝道:“所有人隨本將殺敵!”
他的話音未落,便有數柄彎刀朝他劈來,他倉皇應對,擋開數刀,卻也被兩柄彎刀在身上留下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正汩汩冒出。
他雙目圓睜,暴喝一聲,回身一刀橫劈,竟直接將兩個藤甲兵連刀帶人一劈兩段,鮮血,內臟灑落一地。
校尉雖解了數個藤甲兵的圍攻,但他身著重甲,一看就是就是將職不低,藤甲兵如何會放過他?
此時竟又有二十余個藤甲兵,直接撇下正在交手的守城士兵,將矛頭直指校尉。
“錚錚錚錚……”
卻在此時,城頭的閣樓中突然傳來琴聲,琴聲急切高亢,金戈殺伐之氣在城頭回蕩。
隨即便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曲《無衣》雖是由女子唱出,可是其聲勢慷慨激昂,聽得人熱血沸騰,戰意四射。
校尉突的聽見先秦軍歌《無衣》心中戰意迸發,對二十余個圍攻過來的藤甲兵猖狂大笑。“來……都來,都來與某廝殺,今日某就算死也要拉著你們這群草原蠻子一同墊背。”
言罷,他竟搶先朝那群圍攻過來的藤甲兵攻去,一把橫刀舞得密不透風,藤甲兵擦之即傷,中之即死。一時之間竟將二十余個藤甲兵駭住了,竟進不得校尉的身。
王二突的雙眼回神,喃喃道:“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與子同仇。是了……是了……伍長,老瓜,小六子皆是被蠻子所殺。
我既與他們同為袍澤,他們的仇便是我的仇,血仇當用血來償還。”
他怒吼連連,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把長槍,將一個正欲偷襲鐵柱的藤甲兵洞穿。
鐵柱回頭看著他。
王二道:“我們是袍澤,當一同進退,一同戰至最后一滴血。”
“殺!殺!殺!”
城頭上轉瞬之間便是喊殺震天,本已士氣盡去得士兵們突然戰意高漲,一邊劈砍一邊口中大吼《無衣》,竟在這片刻之間,本已節節敗退的守城士兵將藤甲兵的攻勢擋住了。
城下,背著半框屋瓦的老先生呆呆的站在道上,看向城樓,眼中放出光彩。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老先生的聲音雖然蒼老,卻是抑揚頓挫,鏗鏘有聲。
挑著磚石的漢子們也跟著附和,雖然他們不會唱,但是跟著附和了兩遍,也便會唱了。
城內民居之中,一個個身穿儒衫的士子們聽了,開門走上大街,望向北城門,口中也跟著唱了起來。
歌聲如同從北城門迅速傳唱,不過盞茶的功夫,歌聲便已經在全城想起。
數十萬人同時傳唱,歌聲浩浩蕩蕩,氣勢磅礴,如海如獄,直沖天際,叫天空的云層都被這浩蕩的歌聲沖散。
城中百姓們,一面唱著歌,一面拿起家中的武器,朝著北門匯集。
關飛云哈哈大笑,此時他顧不得是誰在彈唱《無衣》,但能讓士兵將士氣提升,戰意高漲,他如何不笑?就連自身傷口傳來的劇烈疼痛都置之度外。他帶著幾個護衛一同殺入戰圈。
北城外,蒙人中軍的主將看向陽城,他眼神驚疑不定,轉頭看向身邊的副將,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副將也是一臉驚異的回答道:“回將軍,末將不知!”
咻咻咻
一撥數百支箭矢齊齊升空,在士兵們的余光下朝著閣樓落下,正在他們擔憂之時,一道人影沖出閣樓,迎著箭雨而上。
這人竟憑借著輕身功夫凌空而立,一柄長劍已出現在了手中。
長劍舞動,轉瞬之間竟舞出一道劍幕,疾射而來的箭矢撞在這劍幕之上,盡皆被彈開,在也不能前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