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的二女兒,汪紫晴,汪巖之女,汪羽竹之妹,于今日上午九時,在靜爵司覺醒了......”
此時,不論是巢天逸,還是汪巖、汪羽竹,目光都集中在了畢沁的身上。
“赤,王,爵。”畢沁吐字清楚,一字一頓,不給場上的任何一個人妄想聽錯的機會。
通報結束的這段時間,就是畢沁收獲的時間,他收獲的,是眼前這位始終不可一世的統爵大將軍的絕望。
蔚王目光灼灼,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他更清楚,畢沁在這種事情上,不敢胡言亂語。他雙眼投出毒辣的光芒,射向還愣在一旁的汪巖和汪羽竹。
“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汪羽竹方寸大亂,即使是從五歲開始就同父親出入靜爵司磨練心智的他,也接受不了如此殘酷的事實。
那是他的親妹妹啊,是從出生到現在跟在他身旁,幾乎寸步不離的親妹妹啊!
汪羽竹是鎮定,是沉穩,是冷峻,可他不是沒有感情的混蛋,他放聲大哭,希望這是一場夢,自己可以通過叫喊從這殘酷的夢中醒過來。
畢沁并不關心還是個孩子的汪羽竹的反應,他更希望看到汪巖的頹態,就像是三年前他看自己一樣。
“羽竹,我們回府。”
汪巖眼神呆滯,表情卻沒有變,還是剛剛匯報日常事務時候的表情,精神上突襲的風暴,已經沒有給汪巖調整表情的意識了。
“父親!我們再求一求蔚王吧,讓他放晴兒一條生路吧,只要能讓晴兒活著,讓我汪羽竹赴湯蹈火,都是在所不辭!”
啪!啪!啪!畢沁得意忘形地拍起了手,看到汪巖緘默的樣子,他覺得刺激還不夠,說道:“好一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惜蔚王不需要,一道‘王威’,殺不殺妹妹,你都得盡忠蔚王!”
畢沁緊咬著“王威”的字眼,似乎在提醒著蔚王些什么。
“你!”汪巖終于忍不住,右手的六角統爵符印顯現,一股爵力朝畢沁迎面壓來。
“大膽!”蔚王發力,輕松將汪巖的爵力壓制了回去。
“畢沁愛卿說的沒錯,汪紫晴不僅要接受處刑,還要接受她最親愛的人處刑!”
聽到了這句話,畢沁心氣一緩,目的達成。
蔚王巢天逸向來喜歡玩弄人心,從三年前讓畢沁親手殺死自己女兒的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伴君如伴虎,今天這只虎,就要啃食汪巖父子的靈魂。
沾滿鮮血的罪惡之手指向汪巖,停了一刻,隨即改變了方向,指向了還在啜泣的汪羽竹。
“汪羽竹,你爵位初醒,為了展示你對朕的一片忠心,朕在此向你立下‘王威’!”
親手處刑你的妹妹,汪紫晴。
“晴”字剛落,汪羽竹的雙肩仿佛鉗著一雙無形大手,以千鈞之力將他壓成跪姿。
汪羽竹拼命掙扎,想擺脫這股王爵之力的控制,他抵抗著,嘶吼著,壓抑著,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仿佛有另外一股力量可以與這股巨大的王爵之力相匹敵,他拼命地調動著。
親手為妹妹處刑,他寧愿死,也不愿意完成這道“王威”,可是在未完成之前,他無法自決,“王威”的力量就是如此。
終于,那股未知的力量以失敗告終,汪羽竹如同一堆銅鐵,機械地回應著蔚王的命令: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