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兇丘已經生活了半年之久,雖然汪羽竹、端木南、馮鎮清和柳佳瑩四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藏身于小木屋之中各自修煉,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但是光這么“宅”著終究不是上上之策。
于是,他們趁著梼杌以及饕餮被打敗之后的季節空檔,完成了對整片兇丘的地圖探索,循著兇獸之前在黑森林中留下的痕跡,找到了四兇獸被封印的老巢——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
四兇獸只有在其可以外出的季節時,才能走出這個山洞,這也是兇丘之中,始終只會有一只兇獸出沒的原因。
汪羽竹他們絕不敢貿然進洞,也不敢打草驚蛇,雖說兇獸有四,梼杌和饕餮已經不在,僅剩其二,可四個人聯手對付一個都很是吃力,如若同時碰上兩個,則是必敗無疑。
這一次,汪羽竹、端木南、馮鎮清和柳佳瑩已經達成了統一意見,主動出擊,所謂的主動出擊,并不是直接闖入山洞,而是蹲守在山洞門口的隱蔽處,等待窮奇從山洞中出來之后,再出手截殺。
明天,就是立夏,一早六時左右,就是他們約定出發的時辰。
夏夜,凌晨三時,馮鎮清水有點喝多了,迫不得已出門解手,木屋中的伙伴還都在熟睡,他只能躡手躡腳地溜到了外面。
兇丘的黑樹林在白天就始終有著一股陰邪之氣,到了這三更半夜,陰森更甚,風吹動著書上逐漸茂密的葉子颯颯作響,像是一群小鬼用尖銳的牙齒,嗑著早已經沒有了皮肉的干骨頭。
馮鎮清汗毛豎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子。他平時膽大如牛,應該不太像是會被這種光景嚇到的那種人,可能只是膀胱里的尿太多,讓他感受到的陰冷感更強了而已。
青年背向木屋,趕緊解開褲子,想著盡快把憋了一晚上的存貨釋放出去,回去繼續趴被窩里睡香覺。
滋溜,嘩,虛浮了。
這時,馮鎮清的身后卻傳來了腳步聲。
“誰?”
老實說,這腳步聲來得極其突然,把神經粗如電線的馮鎮清也嚇了一跳,這是人體最原始的本能反應,他身前正洶涌澎湃的尿柱都斷了。
“是我。”
是汪羽竹的聲音。
“竹?俺勒個去,嚇俺一跳。你也來方便?這么巧。”
聽到聲音是汪老弟的,馮鎮清緊繃著的神經才算是松下來了一點。
“額……嗯。”
夜里一片漆黑,看不清汪羽竹的表情,只是感覺他的反應有些奇怪。
“你……完事了嗎?”
汪羽竹又問。
“啊,沒完事,俺還有一半,剛剛被你硬生生嚇倒流了,讓俺再醞釀醞釀。”
馮鎮清語氣中透露出不爽,也是,誰方便一半被打斷了會爽。
“……”
“來呀,你不是也來方便的,整啊。”
馮鎮清有點看不懂汪羽竹是啥意思,心想著不快點尿,愣著干嘛呢。
“我想和你聊聊。”
汪羽竹調整了下情緒,沉聲道。
“哎呀,是不是俺剛剛起來的時候動作有點大了,不小心把你吵醒了。”
馮鎮清突然想起這茬,頓時又感覺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語氣緩和了不少。
汪羽竹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
馮鎮清酣暢地甩了一甩,道:“也罷,也罷,就當補償你了,這大半夜的就陪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