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說什么?”
汪羽竹沒有聽清,追問道。
“你們殺了兩個惡人,應該算是好人了吧。”
端木中城突然說了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讓汪羽竹四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啊!”
還沒等汪羽竹開始琢磨師傅的言語,在他右后方的馮鎮清就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梼杌?饕餮?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你就是窮奇吧?怎么回事?你們,把俺的伙伴們弄到哪里去了?”
馮鎮清眼睛血紅,血絲遍布,冷汗從腦門汩汩流下,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興奮到了極點,就像……磕了藥一般。
旁邊的端木南和柳佳瑩也被突然發難的馮鎮清嚇了一跳,交互挽著手與后者快速拉開距離。
顯然,現在的情況是,馮鎮清產生了幻覺,把汪羽竹、端木南和柳佳瑩三個人錯認成了已經死去的梼杌、饕餮,以及他們正在蹲守的窮奇。
“師父,這是怎么回事,這是窮奇的能力嗎?”
汪羽竹轉過頭去,看向師父,卻發現端木中城絲毫沒有驚訝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一樣。
汪羽竹心中起了疑,他想起了密鑰跟他提到過的,窮奇的能力——蠱惑,可是,窮奇并沒有化形的能力,眼前的師父,應該不可能是窮奇變化而成的啊。
直到眼前的這位師父說出了下面這句話,汪羽竹才不得不相信,這個師父,是假的。
“看樣子,是窮奇附身在他身上了,窮奇有這樣的能力。殺了他,窮奇也會死亡,你們就安全了。”
不得不說,這話太露骨了,不知道窮奇是真的把眼前的這幾個青年當小孩子了好騙,還是他已經無意掩蓋自己的身份,竟然說出讓汪羽竹手刃同伴的混賬話。
“你不是師父,你是窮奇!”
盡管答案很明顯,但汪羽竹就是要當面拆穿他。
這時,馮鎮清正舉著破軍槍瘋瘋癲癲地朝著“端木中城”和汪羽竹這邊跑來,看來是要攻擊他意識中的“梼杌”——汪羽竹。
汪羽竹有些無奈,側身一躲,馮鎮清收不住勢,一槍刺向了由窮奇幻化而成的端木中城,好巧不巧,此時大風刮起風沙,迷了眾人的視線,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這一次,是窮奇占了先機。
窮奇還在腌臜洞沒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事情不對。第一是因為饕餮沒有按時回來交接,第二是梼杌在經過一個季度之后依舊沒有歸來,看來是出事了。
經過他們四兇獸五百年來的嘗試,他們雖然不能“早出”,但是可以“晚歸”。意思就是在沒有到他們各自出洞季節的時候,他們還在腌臜洞之中,就一步也出不來。
而到了時候沒有歸洞的兇獸并沒有這一限制,但是會受到懲罰,每多待一天,就會被不可逆地削減百分之一的生命力,代價巨大。
如此算來,只要梼杌和饕餮還沒有傻,就不會這么做,如此推測,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窮奇是怪物界的怪咖,他只喜歡和惡人交朋友,而且是很純粹的友誼,因為他覺得惡人是真惡,而好人的善卻是偽善,這種善讓他作嘔,還不如與真惡交往來得實在。
于是他走上了懲善揚惡的不歸路。
所以這一次,窮奇爭分奪秒,在立夏的凌晨剛一到,就飛快地出了洞穴,來勘察這兇丘之中,究竟來了什么人,威脅到了他和他的朋友們的安全。
當他看到那座新搭蓋的小木屋的時候,就斷定殺害梼杌和饕餮的敵人一定就在屋中,他便順著窗邊的縫隙,向木屋中探望,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汪羽竹、端木南、馮鎮清和柳佳瑩四個人。
窮奇暗笑,這不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