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鎮清搶著出頭,打起了保票。
“呼,那就好……”姒沐陽臉上的擔憂逐漸褪散,可卻并沒有露出太開心的神色,反而是揚起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苦笑的角度,陷入了一陣沉默。
不過想來,姒沐陽既是禹的后人,可也是鯀的后人啊,她應該是在為祖先祈禱,希望消逝的鯀的英靈,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罷。
“你的女兒,是叫小暖嗎?她真可愛!”
汪羽竹看著在一旁安靜嚼著飯菜的姒小暖,后者咽下嘴里的一口之后,也很有禮貌地反過來看著他,饋以甜美一笑。
“嗯,還多虧了你們,不然下屆村長的事就難辦了。”
姒沐陽又是滿懷感激。
“村長的事?”
“如果鯀還在的話,村長不是大禹后裔,就會不得安寧,這也算是這么多年來鯀為姒家爭取到的補償吧。”
姒沐陽解釋說。
“這不是很好嗎?”
汪羽竹問。
“不,姒家的后代在很小的時候就要學習水利知識,而且我又很忙,沒時間陪她們。對于還是小孩子的她們來說,童年就是一種煎熬,是強迫她們做不喜歡做又必須做的事。”
汪羽竹又換了一種目光,看向姒小暖。
“不過在小依死后,我明白了,什么都沒有多陪陪她們重要,什么都沒有讓她們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度過童年重要,所以小暖并沒有經歷那些。”
姒沐陽語氣里帶著惋惜,也有自己悟出了這些道理的慶幸。
“小依?”
汪羽竹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嗯,那是我的第一個女兒,在六年前的一個晴天,一個人跑出去玩,跌落到了山谷,崖邊只剩下了她的一只鞋和她采的花兒,那天是她的生日,而我卻去應酬公務……”
“那之后,雨下了三個月沒有停,可就算停了看到晴天,我也會想起在晴天死去的小依。”
小暖看到母親有些啜泣,便跑過去抱住了姒沐陽,母女二人互相安慰著。
沒錯,張幼依,汪羽竹想到了這個依靠著鯀的少女,她應該就是跌落山谷的小依吧?汪羽竹心中有九成的把握。
“她一定很喜歡吃那家包子鋪的包子。”
汪羽竹脫口而出。
“是……你怎么知道?”
姒沐陽剛剛把過去的思緒控制好,聽到汪羽竹的話有些吃驚,汪羽竹無疑是說對了。
“沒什么,只是想起那家包子很美味罷了。”
即使是由怨氣匯集而成的鯀,也有溫柔的一面,經常到山崖邊采花的小依,逐漸成為了他的精神寄托,不僅因為她是他的嫡系,更因為她天真爛漫的笑容,為了守護那份美好,他愿意背負所有罪惡。
“姒姐姐,還是和我們說說,卦國怎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