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繼續派茶。
瞧著一臉吃癟中的房遺直,李承乾故意問道:“房公子,你這突然登門而來,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房遺直心中的那個氣啊,真的是猶如滾滾洶涌又是澎湃的長江水,可是他必須得忍住,克制著:“噢,是這樣的,同時這也是我家父親大人的意思。太子,您大人有大量,是我家遺愛不懂得分寸,沖撞了您,請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看生面也得看拂面。
人家不惜拉下了面子,放下了身份,陪著笑臉而來求情。
尤其還是來自首席宰相的面子,必須得給啊。
李承乾故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房公子,你說這話不是見外了嗎?家父房尚書可是我父皇的得力助手,即使我吃了狗膽子,我也不敢去觸摸父皇的逆鱗不是?放心吧,不看我父皇面子,我也得看房尚書的面子不是?我是不會跟你那個弟弟一般見識的啦。”
李承乾這話說的,瞬間就能夠把一個大活人給生生噎死去。
如果對方不是太子身份的話,房遺直可以做個保證,他絕對會一拳頭惡狠狠的砸上他的鼻子。
盡管心中很不爽,也只能忍住了:“太子,我弟弟他是真的不懂事,所以我……”
“罷了,此事到此為止吧。房公子,要想治好你弟弟那個頑疾,我這有一藥方子,你盡管拿去試試。”
話說著,李承乾從袖子上捻出了一張藥方,遞給了房遺直。
房遺直心中一歡喜,恭恭敬敬接過一看,頓時就傻眼了:“呃……怎么只有一味藥方啊?這……”
該不是忽悠他的吧?
李承乾隨口做了解釋:“就是只有一藥方,我跟你說,你可不要隨便看輕這么一味藥方。你只需到外面的藥房抓上即可,然后將此藥方給磨成了粉末,直接涂抹在你弟弟的肚臍眼三寸之下,那么你弟弟這頑疾啊,必定會藥到病除。”
房遺直一副將信半疑惑:“果真有這么神奇嗎?為何他們太醫……”
“呵呵,信則有,不信則罷,你自己看著辦吧。本太子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失陪了。”
說到這個房家的嫡出公子哥,李承乾也不知道該是對他可憐呢,還是該感到惋惜。
因為弟弟房遺愛跟高陽的作妖,本來可以很好繼承老子的爵位,卻無端被牽扯入其中,故而被貶為庶人,最后爵位也被消除了。
攤上了這么一個坑爹又坑哥哥的弟弟,試問房遺直還能怎么著?也只能滾去茅廁哭唧唧的了。
冤家宿命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房遺直拿上了藥方子,神色一度恍惚中。
這是他有史以來,也是第一次見到最簡單的方子,方子中只有一味藥材,此味藥材名為花椒。
李承乾不知道的是,此味花椒在這時代的尊貴,外面大街上的藥材鋪,是沒法抓取的。
花椒只能作為皇室貢品,只有他們皇家才能享有。
直到清朝光緒年間,花椒才成為平民百姓餐桌上的佐料。
不過以他們房家的人脈關系,跟他們皇室索要些花椒,并非難事。
多少天了呢?
一直被自己的遺尿滴滴答答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房遺愛,曾經一次鬧騰自殺也沒能成功。
煎熬到了現在,房遺愛還真的是不容易。
現在兄長給他抓來了一味藥方子,已被磨成粉末的花椒,就在自己的跟前。
兄長做了一番交代,只需將此花椒粉涂抹在肚臍眼的三寸之下,也就是男人的那啥之上。
當下即可解除身體上患上的這要命頑疾。
尚藥局那一眾該死的太醫們,他們都沒法做診治的疾怪病,真的只是憑著一味小小的花椒粉末就能根治嗎?
房遺愛冷眼看著,心中不停在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