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都不會吭聲了,你塑料袋啊,裝什么呢?”
陳躍將一塊加了倍量的陣痛膏貼在了簡殊的肩上。
簡殊咬咬牙,佯裝出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誰疼了?”
陳躍掃了眼滿頭大汗的簡殊,臉色都泛白了,緊緊咬著牙關,“死要面子,艸……”
“真沒事。”簡殊將衣服拉上,端起溫開水,連著止痛藥一塊吃了下去。
陳躍看不慣簡殊那嘴硬的模樣,煩躁起來忍不住要抽煙,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簡殊,你特么……別折騰了吧。”
簡殊垂著頭,抬手輕輕地按了一下有點發暈的太陽穴,“經理,再等等,還有十天,剩下兩天的solo賽,我不上。”
陳躍嘖了聲,掃過簡殊的肩頭,實在是繃不住,“你不上,還好意思開口,你特么能熬過團隊戰,再特么給我擺臭臉。”
簡殊的臉色依舊,沒有接腔。
陳躍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有事特么別給老子裝堅強,痛了說出來不丟人,痛到暈倒被架子抬著出去才特么是最丟人的。”
簡殊將一張俊朗的臉撇開,“我不會倒下的,隊內沒有合適的指揮。”
陳躍用力地一聲嘖,于心不忍地說,“手要是廢了,是一輩子的事。”
“早就快廢了,再掙扎幾把。”簡殊的神色淡淡。
他連退役的感言都想好了。
“艸!”陳躍沒忍住,煩躁地一腳踢在了沙發上,“你小子特么的就是一頭死牛,聽不懂人話,怎么都拉不回來。”
簡殊倒了一杯溫開水,慢慢地喝了一口,“隊長,我舍不得逆風。”
陳躍不說話了。
簡殊將水杯放到了一邊,從口袋掏出了紅色的袖章,上面是逆風的隊標,是一條小船在海上飄簡筆畫的形象。
逆風翻盤。
“我會戰斗到最后一秒,不會倒下的。”
簡殊垂頭,深邃的眸底深深地映著逆風戰隊的隊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蹭著隊標,唇角微微揚起,“不放棄,逆風飛翔,才是逆風的標語。”
陳躍就站在窗邊,忍不住了,情緒差點要崩塌,傲嬌地將頭撇開,下巴微抬,目光看向了窗外。
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白色雪花簌簌落下,整個世界一片白皚皚,多了幾分迷霧般的朦朧。
外頭的風很大,往下看是被雪冰封的枝椏隨著獵獵的寒風而搖擺不停,室內的隔音效果很好,將外頭一切的喧囂全部阻擋。
在靜謐的房間里,陳躍的呼吸聲顯得比較沉重,帶著藏不住的鼻音,眼眶紅了,卻又生生地將熱淚憋了回去。
“十年了。”陳躍輕聲地說。
簡殊視若珍寶地將袖章藏了起來,淡淡地“嗯”。
“老子特么給你又當爹又當娘熬了十年,你特么怎么還不讓人省心呢?”陳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簡殊,逆風原本不想要你的。”
簡殊默了。
“當時,我們挑中的是余默。”陳躍找不到煙,實在是煩的很。
“我知道。”
簡殊從口袋掏出了煙,自己咬了一根在唇角,隨手扔給了陳躍。
陳躍開始抽煙,吞云吐霧的,“不是你技術能力存在任何問題,少年得志,你和余默平分了那個夏天的熱度,一樣的好,可是……你不合適逆風,我們不想冒險。”
簡殊笑了下,“怎么就看不上我了呢?”
那時候,所有的言論都偏向了同樣是天才的余默,他是各大戰隊的首選,最后花落了老戰隊win-win。
“沒搶到余默,才考慮的我吧?”簡殊的面容一片平靜,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嗯。”陳躍忽而低頭笑了,“現在一想,他才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簡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