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領了命令,也知道事情緊急,一柱香的時間,他就到了棲鳳宮。
“什么?殿下有話要對我說!”李心兒,原本昨夜還在置氣,因為太子回來以后是去了皇宮,不是來她這里,如今看太子派青羽來傳話,還以為是專門想見自己,昨夜的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也馬上就神采奕奕的。
青羽從神色知道李心兒誤會了,不過卻是不想直接點明,只是恭恭敬敬的在前頭帶路。
“喲,妹妹也在呢!”進了屋,瞧見林悅,李心兒又扭頭尋了去,就看見放在桌案上的三個綠瓷瓶。
“心兒,我問你,桌上的藥瓶,你覺得熟悉嗎?”太子帶著審視的語氣和目光。
李心兒輕笑了起來,捂著嘴,有幾分粉面含羞的樣子,道:“殿下,您這不是說笑嗎?藥瓶是我給小棠能榮,還有張嬤嬤三人送去的,又怎么會覺得不熟悉呢?”
林悅從李心兒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不過現在見了李心兒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再想起小棠能容和張嬤嬤手腳上潰爛的傷口,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開口問道:“那姐姐,你送這些藥給小棠她們的意圖是什么?”
“這是凍瘡藥,當然是送給他們治凍瘡,不然還能干什么?”李心兒眨巴著兩只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四下里望去,是坐于堂屋中央的正殿上,林悅坐在左側,自己站在右側,一直想坐下,可是太子殿下也一直沒有賜座。
“心兒,如果這真的只是普通的凍傷藥,那為何小棠她們用完之后手腳潰爛?”太子反問。
“殿下,難道在你的心目當中心兒就是心腸狠毒之人?”李心兒笑著反問。
就是在這時,林悅斷定事情就是她做的,不然在往常,太子如果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李心兒是根本笑不出來的,可是今日,對于太子的話,好像早就想到了一樣,也不驚訝,也不生氣。
“是不是心腸狠毒?只有姐姐自己清楚,棲鳳宮難道沒有宮人了,你為何要讓來喜宮的人去給姐姐你打掃院子?去打掃也就算了,你為何偏偏將時間挑在最冷的夜間,又接連讓他們在雪中清掃了兩個時辰,這些事情,想必心地善良的人,做不出來吧?”林悅冷聲。
李心兒先是一愣,不過馬上又神色恢復如常,她轉頭看向太子殿下,用能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的語調說:“殿下,心兒,這樣做,實在是另有隱情啊!”
太子看著李心兒,目光并不躲閃,不想給對方撒謊的機會,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么隱情?”
李心兒戲說來就來,用手絹捂住自己的鼻子,輕輕吸了兩聲,眼眶就紅了起來,良久,她眼眶濕潤,道:“心兒自從在太歲亭落水以后,打小就落下了體寒的病根,一到這冬日里呀,手腳就發涼,屋子里放多少盆炭火烤著都沒用……”說到這里,李心兒,還抖動起了肩膀,一副眾人都在欺負她的樣子。
林悅可看不慣她演戲的模樣,輕哼了一聲:“難道就姐姐你知冷知熱,旁人就不知嗎?你在屋子里幾盆炭火烤著,尚且覺得冷,那小棠他們呢?他們也是血肉之軀,就可以在寒夜里為你掃雪兩個時辰?”
林悅的話音剛落,李心兒在眼里積攢已久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串一串的掉落下來,李心兒像是受了莫名的委屈一樣,伸出手來為自己擦眼淚,卻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手肘拐了拐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