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一女似乎也瞧見了這邊整齊列隊的突厥騎兵,當即遏住韁繩,兩人說了些什么話,身下馬匹一聲嘶鳴,轉頭就要往回跑。
“舞郎君,阿雪姑娘,”結社率朗聲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已備下好酒好菜,何不與我通飲一番。”
卻見舞馬全不理會他,一揮馬鞭匆匆逃去了。
結社率高喝一句突厥語,布陣的兵士齊齊按下機括。
只在剎那間,便從四周曠野之中憑空升起一道道光柱,似一道巨大的牢籠一般,將舞馬和宇文劍雪攔在其中。
結社率單掌一揮,從地上迅疾的冒起大片的黑霧,這是承了陣法加持的速度。
舞馬和宇文劍雪身下的馬匹受了驚,瘋狂地嘶鳴,胡亂蹦跶,竟將背上二人甩到了地上。
“不對勁兒啊。”執失鐵木說著,縱身躍入光柱牢籠之中,將那名男子一把抓了起來,轉過腦袋再看正臉——根本不是舞馬。
“混賬!”結社率也沖了過來,一把抓住那男人的領口,“他娘的,說,舞馬去哪兒了?”
男人嚇得腿直發軟,“不知道,大老爺,我啥也不知道啊。”
“那你深更半夜的,怎么會在這里?”
“是戴勝……戴勝讓我來的……我和戴勝以前就認識啊,他說來這里,就能救我一命……要不然,再過幾個月我就要被砍頭了啊。”
男人似乎是給嚇壞了,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
執失鐵木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將這人身上的外套撕下來,只見里面穿著一身白衣,白衣中間有個【囚】字。
當即,又將那倒在地上的女人外衣剝開,里面也是一件囚服。
執失鐵木將手中的衣物扔在地上,“不用再問,這人是死囚,我們中計了。”
“他娘的,奸賊李淵!”
結社率恨的咬牙,正在罵娘,忽地看見北方,似是突厥大營的方向亮起了熊熊火光。
“我艸!又來這一套!”
結社率一掌將那死囚擊斃,將人重重甩在地上。
他望著北方那片火光。這一次,他倒是不甚擔心——自從吃了上次夜襲的虧,結社率就長了教訓,在營地布置了好幾道隔離帶,又專門設置放火巡查隊,準備了滅火器具,便算是夜風再迅疾,夜火也難成勢。應對夜襲的戰術也演練了好幾遍,只要晉陽軍膽敢闖進去,一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結社率只是心中實在有氣,李淵狗賊,出爾反爾,不殺了他怎么能消氣。
他匆匆騎上戰馬,朝著北方一揮鞭,“兄弟們,跟我殺回去,滅了這些言而無信的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