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馬看著春三十娘,沒有答話。
“師姐,”青霞擋在舞馬身前,“有勝哥……是誰啊?”
“閃開,”春三十娘的手死死抓著舞馬的領口,“我要聽他講。”
鬧騰了這么久,舞馬早就鎮定下來,用毫無波瀾的眼神看著對方,
“劉有勝已經死了。”
……
春三十娘淚流滿面的離開之后,青霞強拉著舞馬又散了一會兒步。
這的確是一個聰明靈慧的姑娘,雖然舞馬能看得出來她心里充滿了好奇,但直到最后在舞馬屋子門口分別,她都絲毫沒有提起任何關于劉有勝此人的話題。
連一個好奇的眼神都沒有投過來。
“舞郎君,”
站在舞馬房間的門口,青霞用狡黠的目光望著他,“我想了想,為免你疑心我有意吊胃口。我想,我還是將那關于那間黑屋子的推測全說出來才好。”
舞馬詫異看著她,仿佛在看自己肚子里一條蛔蟲。
“哈,你的眼神說,我的想法很有道理,”青霞笑了笑,把黑黑的發穗又打了個圈兒,“我方才講的那間黑黑的屋子,可不止貼在四面墻壁上的紙張哦。
最神秘的是,屋子正中央立著一個巨大的線圈,從線圈里面又伸出幾百個線頭,逐個粘在墻壁的紙張上。
那,整間屋子里就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細線,東一根西一根的。那線圈還在不停地打轉,把伸出來的細線越拉越長。怪的是,細線扯啊扯,卻沒有把墻上的紙張扯下來。
我先前說的那位視力很好的神仙,就陰惻惻的,躲在屋子的角落里,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機括,看著這些線頭轉啊轉。忽然墻上某張紙動了一下,他就按動手中的機括,連著那張紙的線頭跟著就動了。
只需輕輕一扯,紙張就被撕了下來,拽進線圈里面的黑洞——這個意思呢,就是這張紙對應的覺醒徒被拉進神旨世界咯。
再過一會兒,紙張從線圈黑洞里鉆了出來,要是完好無損呢,就表明這個覺醒徒順利通過了神旨,活下來了。
作為獎勵,神仙會按動機括,在紙張上面按個手章。這呢,意思就是神仙大發慈悲,送給這位覺醒徒一個新覺術。當然,黑洞里面的世界愈危險,獎勵的覺術就會愈厲害。”
舞馬被她吊起了胃口,順著她的思路接著往下問,“要是紙張沒有從黑洞里出來呢。”說完,想起自己先前的防備,頓覺有些諷刺。
“那就是死了唄。”
“哦。”
“又或者,就是那個覺醒徒鉆進神旨里面永遠出不來了,”
青霞轉過身,望向夜空,
“她變成了那個世界里的人,永遠活在那個世界……也挺好的。不久之后呢,就會有新的紙張從門外面飄進來沾到墻壁上,殊不知,他在墻上占據的位置,其實是前人空出來的。奇妙罷?周而復始,生生不息,直到神仙終于有一天厭倦這樣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