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算青霞真的謀劃了什么,她也絕不會一五一十告訴舞馬,她絕不是這樣的老實人,也沒道理這樣誠實對待舞馬。
二來,既然是解謎,自然要自己親自動手求得答案才是最有意思的。便好比看一部懸疑重重的偵探電影,當然是自己觀察電影里的細節,分析諸多未解的可能性,推測最終的結果才有趣味,如果自己在電影院的座位旁真有一個人在身旁唧唧歪歪劇透,那真是恨不得當場敲碎她的腦袋。
是了,舞馬要自己親手解開所有的謎題,揭開最后的答案。
舞馬不說話,青霞倒與他要結果了:“舞郎君,今天晚上,再加上這一番神旨世界之旅,該說的我說清楚了,該做的我竭盡所能做了,解除詛咒的誠意我自認也問心無愧地展示了,倘你仍是心有忌憚,不愿與我連手,我也無話可說,無能為力。只盼你能慎重思量,莫要輕易拒絕。”
舞馬看著她,又看了看門口。
青霞很識相地把道讓開,“雖然我死而復生了,詛咒也沒有解開,但只要你肯幫我,我還有別的辦法解除詛咒。你也瞧見了,我在神旨世界里說到就做得到。”
舞馬這才回道:“明天晚上給你答復。”
說罷,便要行出帳篷。青霞忽然拉住他,“這幾日,吃喝行走,一定要萬萬小心,尤其是要小心義成公主。”
“我如今和她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緣何要提防。”
“這個我今日不說,免得你心疑我冤枉她。假使你明晚打定主意,同我聯手,我自然要全盤托出的。”
舞馬點了點頭,馭起【袈裟暗面】,打開氈簾,施施出了帳篷。
青霞把氈簾掀起窄窄的一角,透過細縫往外觀瞧,只見明朗月光撒下,舞馬的形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他離開很久,青霞才合上門簾,走到帳篷中間,把那方桌連同上面的奶酪、點心、小菜,一起搬到帳篷靠后的位置,從屏風后面取來一尊木牌,一個香爐,一把香,一疊黃紙,擺在方桌上。
只見木牌豎著兩行字,一行寫得是:青梅竹馬不是長兄勝長似兄阿跌葛蘭,另一行是:血仇難忘一生無解摯友田德平。
青霞擺好牌位和香爐,插上香,點上火,燒著黃紙,灑在香爐里,沖著牌位鄭重磕了三個響頭。
待起身時,人已是淚流滿面。
……
舞馬離了青霞的帳篷,一路向遠處行去。
他把神識沉入圖鑒之中,有了新的發現——青霞的古佛青燈圖有了重大的變化。
第一,青燈圖從畫卷第二行重新回到了第一行,排在了雪月白虎圖之后的位置。
第二,青燈圖外層原本掛著的青銅大鎖,已經徹底解開了。
第三,青燈圖除了佛像之外的部分,全部變成了彩色的,這標志著對于舞馬而言,青燈圖幾乎和宇文劍雪的雪月白虎圖具備了同樣的開發利用價值。
同時,根據舞馬先前摸索的規律,這三個變化也間接表明,青霞在情感上已經十分親近舞馬。這種親近度甚至不弱于與舞馬屢歷患難、被舞馬多次救過性命的宇文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