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答應同她聯手。”
“不是說好要從長計議么。不是說好事先要同我商量么。不是說好——”
“我改主意了,”舞馬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我打算獨自面對,獨自解決。青霞出招,我便接招。最后是什么結果,全由我來承擔。至于你,最好不要參合進來。”
“為什么。”
宇文劍雪的臉色立時冷了下來,像晴朗的天忽然烏云密布。
“沒什么。”
舞馬故意忽視她的糟糕情緒,很風輕云淡地說道:
“正如你方才說的,青霞勾起了我的興趣,就像解謎一樣,我覺得很有趣。一步一步解開最后的答案。這種事情當然一個人做比較有意思,旁人摻和進來,嘰嘰喳喳,就會很吵鬧,讓我無法專心下來。其實——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你最好盡快返回晉陽城,一來在這里呆著也沒有什么事情好做,只會浪費人生;二來這里也沒有個僻靜練功的地方,亂七八糟的叨擾也多,你不是急著找楊廣報仇么。不如盡早啟程回晉陽,抓緊修煉覺術,早一點修成大功,才好報仇雪恨。三來……
你這姑娘實在太浮躁太吵鬧了,真的讓我很苦惱,無法安心解謎去。”
宇文劍雪不再說話了,只是憤怒地看著舞馬。此時,帳篷里的氣氛很像是烏云密布前最后的寧靜,隨時都要大雨傾盆。
舞馬卻毫無所謂地看向她,似乎自己是真的勇士,做好了在滂沱大雨中淋成落湯雞的打算。
兩個人對視了不知多久,宇文劍雪的眼神漸漸不再鋒銳,卻充滿了失望。不久,忽然起身,掀起門簾,一言不發離去了。
待她離去一會兒,舞馬長長呼了口氣,看著滿桌早膳,搖了搖頭,喃道:“這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兒,何苦非要摻和呢。”
正說著,忽地門簾掀起,露出宇文劍雪一張俏生生的氣臉,“姓舞的,我便知道,你方才說那一番話,皆是故意用來氣我的,好將我逼走晉陽,你一個人在這里瀟灑,還有青霞這樣的大美女相陪,簡直不要太快活。
你想的真是太美了,你怎么不上天呢。這種拙劣的激將法,連母雞都騙不到,我如何會上你的當。你瞧著罷,你讓我回晉陽,我便偏不回去。你讓我不要摻和,不要打攪你解密,我偏要搶在你前面把這謎題全解開,讓你這樣的蠢男人痛哭流涕,才叫痛快呢。”
說罷,伸出舌頭,對著舞馬做了一個極為罕見的鬼臉,一甩門簾便要離去。
卻忽然又想起什么,再次掀開門簾,怒道:“對了,盡快把頭發留起來,難不成你真要當和尚么?”
這才痛快離去了。
沒走多遠,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舞馬的帳篷,心中暗道:我猜的果然不錯,一定是此間陰謀詭計險惡,舞馬已覺自身難保,唯恐敵人發難將我連累,這才故意惡語要將我氣走。
他真是小看了我,若只能同享福,不得共患難,還算什么朋友?我偏要留下來,與他同生死共患難,才叫夠義氣。也讓他見識見識女兒家英武起來何等威風,哪有他們這些蠢男人的事,叫他日后夾著尾巴昨日,別動不動就小瞧了誰。
這般一想,心情竟如一場暴風雨過后,黑壓壓的烏云散去,霓虹懸天,晴空如洗,美好而爽快。
帶著一抹美美的微笑,她大步離開了。
而草原的天空之上,的確萬里無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