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你有沒有聽說過邊際遞減效應?”
“鞭……雞……弟姐?小櫻?”
“算了……所謂邊際遞減,從某種角度可以說,就是一個人不斷重復享受某種同一不變物事,如此下去,越到后來,這種物事帶來的享受也逐漸遞減。”
“什么嘛,乍一聽這么深奧,說開來不也是人之常情么。”
“你聽懂了?”
“這多簡單啊,我打個比方說,你那什么鞭雞弟姐,好比我吃一道美味絕倫的菜肴——第一次吃肯定要贊不絕口,第二次的話雖然會覺得好吃,但一定要失了第一次的驚艷。第三次便只覺得普通的好吃,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就會覺得稀松平常了,七次八次九次十次一定有些膩味,二十次,三十次,一百次,我不用吃,聞一口就該吐了。”
“悟性不錯。”
“只是,這和鞭雞……弟姐有什么干系?還是某種奇怪的惡趣味?”
“……”舞馬道:“總歸這幾日可汗也不召見我,全無協商和談之意,便有些空閑的時間,你幫我打聽打聽,這幾日義成公主會在哪里出現。”
“哦,我明白了。”青霞拍手。
“明白什么?”
“你要‘鞭雞弟姐’了——”青霞笑道:“你打算去見義成公主,而且要多見幾次,這樣一來,第一次相見你或許會很驚艷,第二次依然驚艷,第三第四第五,直到二三十次,便會習以為常了。”
“聰明。”
“可我覺得,這法子未必管用的。”
“怎么說……”
“你所謂的‘鞭雞弟姐’以美食為例,都要近乎相同味道的美食才會吃的厭膩,可人就不同了。她一個大美人,絕不是靜止不動的,今天換一身衣裳,明日換個發髻,今天抹些腮紅,明日畫個眉毛,總給你最新鮮的感受,最意外的美麗,總有驚喜的話,你怎么會‘鞭雞弟姐’嘛。”
“有道理,可總不能坐以待斃罷,還是說你有更好的主意?”
“我原是一直設想著,用什么辦法,可以讓你全然見不著她,但又能幫我對付她,只不過一直沒有想清楚。不過,今日聽你這樣說了,我倒覺得你說的這‘鞭雞弟姐’的法子也可以試一試。”
兩人拿定主意,青霞便謀劃著讓舞馬和義成公主先見上一面。原本,義成公主在旁人而言是極難見到的,即便是土生土長的突厥人。否則,以她的美貌很容易便會引起騷亂。但若是青霞來安排,可以叫他事先藏在隱蔽之處,暗中觀察也是方便的。
卻不知什么緣故,連續數日義成公主都告病避不見客,舞馬到底也沒見著,反倒更被勾起好奇心了。于是,每日都和青霞早膳,兩個人商議著要不然趁夜晚時候動身,趁著【袈裟暗面】隱身的狀態潛去義成公主的帳篷附近一試,卻因風險還是過大,一時間沒得實施。
有一日,在通往可汗帳篷的沿路,好容易巧遇義成公主,卻見對方蒙著一襲面紗,只能窺見窈窕的身形,完全起不到鞭雞弟姐的效果。
又堅持了幾日,卻沒等再見到義成公主,而蘇農**,亦便是那日主持索爾丘克的伊供土畢西,據說和青霞有過婚約的年輕男子找上門來了。
蘇農**一把掀開門簾,很不客氣地闖入,四周侍衛也未敢太過執著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