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舞馬臉上還有些遲疑,又說道:“你不信我?”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在這個世界上,舞馬默默補了一句。
“那就對了,”宇文劍雪用力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往帳篷之外走,“為了趕在你們兩大婚之前找到那個地方,我差點把命葬在那暗無天日的地道里呢。”
舞馬決定跟著宇文劍雪離開,看看她究竟會將自己帶向何處。
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后,又有一道神旨影像降臨了——在一個幽深昏暗的隧道之中,青霞看著舞馬,臉上浮現幸福、滿足又得意的微笑,在她腳下的土地上,有一大片液體,因是光線不大好的緣故,看不清顏色,卻可以肯定這液體在緩緩流動著。
神旨的提示很清楚、很簡單——這將是詛咒的終結。
舞馬在離開晉陽前接下兩道神旨,一個談和,另一個破解詛咒。很明顯,這個便是后者的延續了。
可舞馬真的搞不懂,影像里的畫面究竟意味著什么。青霞又為何會笑的如此心滿意足呢。難不成,她的陰謀到底要得逞了?不,不會。舞馬決不許她如此得意。舞馬將竭盡自己所能,千方百計,阻止這一切發生。
“對了,你若是跟我走的話,”
宇文劍雪忽而問道:“青霞那邊,該怎樣交代呢。”
“無需交代,我和她是敵非友,不必那般客氣。”
舞馬回道:“又或者,便說計劃臨時取消好了。真想殺義成公主,以后也是可以殺的。假使今天晚上真的將詛咒解除掉,那么主動便徹底握在了我們手中——看我要了她的命才好。”
宇文劍雪神色肅然。
在一片銀芒灑落中,無形的月之袈裟飄蕩起來。兩個人影消失在蒼蒼夜色中。
舞馬和宇文劍雪不曉得的是,兩個人離開帳篷之后,自門簾背面,閃過一道黯淡又晦澀的光,義成公主的面龐出現在簾面上。
她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大概是這個樣子的),將帳篷里面整個環視一圈。她看得十分細致,決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末了,露出些得意又落寞的笑容。仿佛在感慨,就這樣就結束了么,這個被她頗為看重、一度以為或許能給她無聊生活帶來些波瀾的男人,就只有這么點微末又可笑的本領么。
她嘆了口氣,眨了眨眼睛,注視空空如也的帳篷。
旋即,暗芒閃過,她的臉消失在門簾上。
一陣冷風襲來,將門簾卷起,一閃一閃的,風竄進帳篷里,帶來陣陣寒氣。
……
宇文劍雪帶著舞馬向目的行去,路上與他講述事情始末。大抵便是,宇文劍雪之前暗訪的時候,意外探得了田德平,亦便是這個曾用名為阿跌葛蘭的突厥人往前的一些事跡。
宇文劍雪說是意外探到的。但舞馬問她具體是如何探查的,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來。但任誰想來,也明白她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否則,哪有這么多碰巧呢。總之,由此才曉得,田德平出身是卑賤的鐵勒人,屬突厥的奴役族群。
田德平小的時候曾在狼嘴里救過阿史那燕公主的性命,緣此成了公主的護衛。當然,那個時候他本身是沒有太大本事的,能救下公主也全憑著一股沖勁兒和逆了天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