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歸大唐所有,”舞馬冷笑道:“大唐便是李家的,李智云是替李家管大唐塔的,到最后便全進了李智云的褲兜。”
“你現今是紅玉塔的人,自有新任左翊衛大將軍為你撐腰怕個什么?”劉文靜說著,湊到舞馬耳旁:“我聽阿雪說,殺田德平的時候,從他尸體里蹦出倆眼睛珠子,是不是真的?”
“沒見過。”
“嘿,別說,你這副語氣說的還挺像真的,”劉文靜道:“萬一李家五郎問起來,你就這么給他講,省的麻煩我。”
說著與舞馬拱手告辭,“說實話,若不是五郎非要我過來問一問,說是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我才懶得過來。不過,你也別以為今日將我糊弄過去了,就完事大吉了。
李家五郎說了,明晃晃的月亮掛在天上,怎么好好的祭臺就消失了?天底下除了舞馬的暗面袈裟,旁人絕干不出這等離奇事來。”
舞馬道:“天底下的覺醒徒多的去了,隱身的覺術也數不勝數,李智云黃口小兒見過幾個,便敢信口開河栽贓——”
“得,得,得!”劉文靜忙捂住他的嘴,“你也別說了,我也不問,我就是提醒你,這事兒沒完。”
……
劉文靜回去復命之后,李智云果然動了真格。
他在李淵面前告了御狀,得了隨意搜查想查就查的搜查令,便帶著一眾兵士將紅玉塔大院連同舞馬在紅玉塔大院東北角搭起來的粗陋但堅固的臨時實驗室里里外外搜了個遍。
李智云甚至將舞馬這些日子以來所作的所有實驗記錄翻了個遍,卻根本無法看懂對方龍飛鳳舞雞飛狗跳的字跡。
先前那負責運送祭臺的覺醒徒雖弄丟了祭臺,但用一個早先從大唐塔塔魂處兌換來的法器小瓶,事先將祭臺的氣息收集了一道。他原先是另有旁的用處,倒不想成了自己將功補過的謹慎之舉。
大唐塔另有一個覺醒徒本命妖怪是吞天犬,只要是曾經聞過的氣息無有不能跟蹤的。他們把整個長安城都搜了個遍,卻完全沒有嗅到一絲一毫與祭臺相近的氣息。
李智云隨即轉換思路,企圖從舞馬是否離開長安前往晉陽著手調查,但舞馬離城之事刻意未曾驚動旁人,一路也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已成廢墟的郡丞府那時撤走了全部的守衛成全了舞馬這一次堪稱完美的犯罪現場。
唯一的知情者李紅玉跟舞馬雖然疏遠了,但在她光鮮亮麗的長裙下面卻和舞馬穿著一條褲子,絕無出賣舞馬的道理。
李智云的調查徒勞無果。
他一度奏請李淵,因那晚偷盜祭臺之人使用的手法與舞馬的暗面袈裟極度相似,普天之下別無分號,便可以此為由,將舞馬作為重點嫌疑人押入大牢審訊。
李淵也曾于某一瞬間心動,但腦海中緊接著出現了李紅玉拔出劍鋒的畫面,他想了想女兒脖子上至今還未消退的傷口,告訴李智云:
沒有確鑿證據的逼供,是必須極力避免的寒心之舉。整個大唐將士的眼睛都在凝望著你。
李智云有一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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