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女子身體上方漸漸出現一團灰蒙蒙的云霧。舞馬看著很眼熟——特么的,到底被惡魔掠走一些。
“老子還沒活夠!”
舞馬心里怒喝一聲,做了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用盡全身力氣,滾下祭臺。
他想很快逃走,但此刻一動也動不了。
“咚”的一聲,熊嘯聽不見了,滿天滿地的壓迫力戛然而止,奪魂之手也消于無形。
“不!”
田德平瞪大眼睛看著舞馬。
在舞馬掉落祭臺的一瞬間,田德平的身體迅速干煸下來,氣息也弱的不可察覺。
“找死!”
田德平蒼白著臉,爬起身,踉踉蹌蹌走向舞馬。
他抱起舞馬,往祭臺上放去。
舞馬掙扎了幾下,毫無意義。
田德平遠比他強壯有力。
“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田德平在舞馬耳邊,用嘶啞又殘忍的聲音說道:“只要你乖一點。”
“死人需要痛快,”舞馬說道:“活人不用。”
舞馬說著,一口咬在田德平的胸口。
田德平痛叫一聲,猛地往后一掙,擺脫了舞馬的牙口,胸口卻被咬爛了。
“我成全你,”
田德平拔出佩劍,沖著舞馬肚子上惡狠狠捅了兩劍,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予你不得好死。”
舞馬腹部中劍,卻不覺得很痛,這遠遠比不上神經撕裂的痛。
舞馬踏實了。
終于流了血。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到了。剩下的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
田德平抱著舞馬再次躺在了祭壇上,笑了笑,舞馬的血粘在了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我可以挑斷你的腳筋和手筋,
可以在你英俊之極的臉上割下刀痕,
可以斬斷你的四肢、剝下你的皮膚,卻讓你仍然活著,”
田德平說道:“但我不會這樣做,因為你的下場會比我說的這些都要慘——
你的身體會灰飛煙滅,魂魄會獻給古神,永世不得輪回,永遠也不得解脫。”
舞馬躺在溫熱的祭臺上,輕輕撫摸臺面正中間的坑洞,平靜而安詳。
田德平搖搖晃晃回到另一個祭臺,再次吟起祭詩——
“偉大的黑風山黑風神啊,我是您忠實的仆……不,不……”
田德平忽然失了聲——他的祭詩還沒念完,獻祭就開始了。
只不過,這一次,偉大的黑風神似乎搞錯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