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正含著一口茶,聽了這話差點咽不下去,
“你自己怎么不去啊。”
“又不是我徒弟,”
舞馬冷笑道:“但要是我徒弟,敢叫她在大門上按狼牙釘,真是好笑。”
劉文靜道:“我早看出來了,你也就是嘴上逞強。那日我徒弟背弓出來,你跑的可比我快——我倒是等著往下瞧,看你日后將她收入門下,那狼牙釘是否還粘在門上無落指之處。”
“別廢話,你到底說不說。”
“話能說,”
反正自家教徒之法,在徒弟面前的威嚴早已被舞馬看穿,劉文靜索性不裝了,
“聽不聽我就不敢保證了。第三件事——唐家大郎、三郎、五郎,還有女婿從河東出發,目下已至晉陽城外。這件事兒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咱們一并出城接應去罷。”
“五郎?”
舞馬真的要揉一揉耳朵了,“李智云?”
劉文靜奇道:“怪了事,舞郎君還真是藏身門內全知萬里,唐家五郎名字便是李智云。”
舞馬怎么能不知道。
這個李智云是上過資治通鑒的,便是在隋紀七最后一段提了一句:李建成、李元吉棄其弟智云于河東而去,吏執智云送長安,殺之。
所以歷史上李智云壓根沒來晉陽,在河東被抓住,在長安掉了腦袋。
“五郎是怎么逃出來的?”
“這就不清楚了——”
劉文靜道:“據說五郎之前已被河東的官吏抓了起來,后來不知怎么非但逃出升天,似乎還成了覺醒徒,大郎一行之所以能將行蹤傳于城內,靠的便是五郎的飛鷹傳訊。”
這就很有意思了。舞馬隱隱琢磨出什么,問道:“信在何處,讓我瞧一瞧。”
“時間緊著,也不能讓大郎他們等了太久,”
劉文靜拉著舞馬,便往門外走,
“信就在我懷里,路上你慢慢瞧。”
舞馬心道:此番出城,難保不會和突厥人遭遇,不如把宇文劍雪也叫上,倒時候讓她把新得的【雪月弓】【灼月箭】拿出來比劃一番,我偷空做個記錄,豈不是妙哉。
出了院子,便徑直把劉文靜拉去狼牙釘門前,指著院子里,
“把你徒弟也叫上,沒道理我一個外人與你在城外拼死拼活,她倒閑的在家品茶。”
“你這話怎么忒是個見外,以后這徒弟是誰的還準兒呢。”
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從墻角卸了兩塊磚,蹬上墻頭,喊道:
“我的好徒兒!”
稍許,宇文劍雪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師傅,何事?”
劉文靜道:“你跟我出城走一遭罷,先前與你說過的,接應唐家幾位郎君。”
“哦。”
說著,回屋里簡單收拾一下,忽然從屋子里傳來聲音:
“師傅,昨天晚上您又翻我家墻頭所為何事。”
舞馬在院墻外附耳聽著,不妨差點閃了腰。
心想天底下的女人怎么記性都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