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黃的弓身,銀白色的弓弦,形貌與圖鑒中的雪月弓一模一樣。
接著,她左手拽著弓弦往后一拉,一支渾身赤紅、散著滾燙熱氣的箭矢便出現在弓弦正中,形貌與圖鑒中的灼月箭一般無二。
“師傅,您剛才說什么,我耳朵忽然不大好使了,沒有聽清楚,”
宇文劍雪箭頭對準舞馬身后,
“麻煩您再說一遍。”
那雪月弓散著凜冽寒氣,灼月箭透著燒人的熱勁,齊齊朝著舞馬散發而來,使得他肚子滾燙,腦袋腿腳冰涼,真真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冰火兩重天?
劉文靜連忙收回腦袋,龜縮在舞馬身后,連根毛都不露出去。
附近的天空中飄起了大片的雪花,落在灼月箭的熱浪里隨即化雨,降到地上又凍成了冰。
宇文劍雪便立在鵝毛大雪中,點點細雨中,一圈冰灘中,場景十分魔幻。
舞馬當然很想看看自己的實驗成果,但時值此刻,在宇文劍雪十分憤怒沖動的情況下,實在保不齊會搞出什么幺蛾子。
萬一這姑娘一沖動,真的把劉文靜一箭射穿,舞馬給李淵也沒法兒交代。
“換賭注,”舞馬說道:“咱們可以換個賭注。”
宇文劍雪仍是持弓而立,寒火之氣不見消散。
“唐公眼下正在籌建覺醒府,”
舞馬說道:“如果我贏了賭約,你便隨我去籌建覺醒府,聽我調令,由我指揮,這般如何?”
宇文劍雪這才緩緩松開雙手。
便在松手的一剎那,雪月弓寒氣頓消,灼月箭熱浪一滾而散,半空中雪片層層飄落地上,弓與箭齊齊消失不見了。
“賭注可以,”
收了弓箭,宇文劍雪終于說道,“我要換賭約。”
“這有什么好換……”
舞馬正要開口相勸,眼見宇文劍雪又抬起雙手,
“你先說說,怎么個換法。”
“倘使你昨晚沒有到扒我家墻頭,而是整夜未眠,”
說著,手指劉文靜,
“在這位兄臺家里做了一整晚的學問,便算是我輸了。我愿賭服輸,隨你去籌建覺醒府,聽你調令,由你指揮。”
劉文靜從舞馬身后探出腦袋,“雪兒啊,沒必要和師傅這般生……”
宇文劍雪眼睛冷冷一瞪,劉文靜腦袋又縮了回去。
“倘使你昨晚扒了我家墻頭,不管你在哪里做學問的,你都要答應我一件事。”
舞馬聽罷,后悔不迭,讓劉文靜鬧了這么一出,宇文劍雪便立時抓住了賭約的漏洞補上了。
眼下該怎么辦?
換賭約是不可能了。
惹急了宇文劍雪一拍兩散,說不定又把雪月弓和灼月箭拉出來下一場雪雨。
冰火兩重天的滋味是很奇妙,不過舞馬不想嘗試第二回了。
舞馬仔細盤量了一遍宇文劍雪修正過的賭注,根本還是在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扒她家墻頭這個關鍵問題上。
舞馬回憶昨晚情形,又琢磨半晌,終于說道:
“賭約可行——你要我答應一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