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卻是從突厥眾兵勇身后傳來了劉文靜剽悍的聲音,
“都給我讓開。
再不讓開我可就動手了!
瞪我干啥?
你咋這么橫呢?
小心我抹脖子了啊——”
便在這一句句碎嘴子的嘮叨聲中,自南面突厥兵陣之中分開一條道,劉文靜拖著已陷昏迷之態的蘇農玲花,一手持刀比著她的脖子,一手拽住她的身子,邊走邊罵,邊罵邊往四周警覺觀瞧,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挪到舞馬這處。
原來,舞馬先前將劉文靜派出去,原是想讓他趁著突厥人搜查矮山之時木屋防備薄弱,看看能不能劫走人質,不想突厥人搜山時也沒把人質落下。
劉文靜便按著舞馬交代的第二步,伏于暗處,伺機救人。
先前雙方混戰之時,劉文靜便一直冒在遠處灌木叢中,本打算出手去劫李智云,卻看見自家徒弟先沖出去了還真的把人給劫走了,他索性繼續按兵不動。
不久,卻是看見先前曾在突厥大營交過手的突厥女將,赤著眼睛,瘋瘋癲癲往外面的林子奔去,身后幾個突厥士兵一路追著。
經歷過火燒夜襲的劉文靜自然曉得這突厥女人是結社率手下得力干將,腦筋一轉便偷摸地跟了上去,趁著突厥女將鉆入人煙稀少的林地之中,把跟在她身后的突厥兵通通料理掉,又將突厥女人一棒打暈,一路背了回去。
方行到突厥軍圍困舞馬之處,正猶豫該如何處置,卻不妨被舞馬一嗓子叫破行蹤,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了。
卻不知舞馬這一嗓子其實也只是胡亂瞎喊的。
他不過是先前看見蘇農玲花只身跑出去,又想到劉文靜貓在暗處老久沒露頭了,也該出來干點正事。
劉文靜拖著蘇農玲花往這方走,看見滿身是血的舞馬心里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想自己說是按兵不動等待機會,未免拖的也太久了,結果最后出來還是給舞馬叫破的,真是沒有一點高手風范。
不過好歹不算空手而來,此時正是雙方僵持之關鍵節點,自己拿來的人質,足以起到雪中送碳的作用。
劉文靜挺了挺胸膛,指著蘇農玲花與舞馬說道:“這女人瘋起來可真要命,差點把我搞死,好不容易才將她擊昏了去。”
宇文劍雪可不給他留面子,冷笑道:“這位兄臺是不是藏在灌木從中睡著啦。”
劉文靜道:“此乃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舞馬卻是自劉文靜身上得了靈感,眼瞅著蘇農玲花半晌,才感嘆道:“這法子好啊。”
說著,朝青霞后腦勺重重拍了一下,青霞當即昏了過去。
“早知道這么簡單就好了,讓你丫廢話多。”
舞馬嘴里正嘀咕著,冷不防身后一股涼風刮過來,緊接著自家后腦勺竟然也遭了無形之掌狠狠一拍。
直拍的舞馬頭暈目眩,天翻地覆,腳步差點晃悠起來,卻是腳尖一墊堪堪穩住了身形。
若不是他久經尸場意志堅定,恐怕也得給這一擊拍的昏倒過去。
“他喵的,老田這詛咒也太邪門了罷?”
“老子也沒想殺她,就是長輩愛撫小輩那種拍拍腦瓜都不行么……”
舞馬懷中,青霞已癱軟倒下,全靠舞馬雙手抱著,而舞馬自己也是頭暈暈神昏昏,站不大穩。
為免被結社率瞧出破綻,舞馬只好閉嘴不言,把全部心思投入穩穩站立上來。
劉文靜眼見舞馬不說話,直以為他是故作苦大仇深唱黑臉,要自己挺身而出談判,便與結社率說道:
“結社率大使兄,現今便是這么個情況,你們若是將我等放了,這兩位姑娘性命便能保得住,若是不放……我們把這倆姑娘殺了再跑,”
說著,指了指舞馬:
“不妨告訴你,這位舞郎君乃是九天之上,專給太上老君扇火爐子的童子,此番雖是下凡渡劫,但一身本領都還在,爾等凡人豈是他老人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