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萬一那些禽妖看到海島上大量傷亡的凡人,忍不住吃個不亦樂乎,反而麻煩了。
但弋努也因此得了啟發,既已派出人族,而羽族飛不到還對凡人有危險,那么還可以直接從海底出發!
沒有開啟靈智的普通海獸,不懼怕絕靈海水對靈氣的侵蝕,還能隱秘有地傳達簡短的消息……
弋努立即想到了世間唯一的魷魚妖——尤瑜。
原本蝦湫的浮龍蝦一族也是可以的,但她損失的四萬萬妹妹都還沒完全恢復,浮龍蝦族群經不起更多的損耗。
尤瑜的子子孫孫卻不同,數量龐大無比,且每一代都活不過兩年,也就無所謂損耗與否。
拿定了主意后,弋努拒絕道:“不必麻煩金刁前輩,普通的飛禽族抵達不了絕靈海域的深處。而且我已經有了更好的安排。”
被弋努拒絕之后,孔越轉了轉眼珠子,又伸手感受了一下飛渡舟的速度,便不滿地撇了撇嘴,嫌棄道:“難怪玄真主人把飛渡舟給你,這速度也太慢了!我可忍受不了這雛鳥般的速度。我當年沒覺醒的時候就比這飛渡舟要快三倍了……”
完全覺醒的孔越化形之后,已然弱冠之年,但其言行舉止,仍透著幾分少年稚氣。
“孔道友飛得這么快啊?”楚怡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欽佩之意,又緊跟著問道,“不知孔道友可愿意載我們幾個去北方絕靈海域?”
孔越回答得干脆利落:“當然不愿意!除了玄真主人,誰都不能騎在我背上!我可是完全覺醒的朱雀,區區人族,還想騎我?”
“那你吹牛這么半天,說了個……”任綺一句粗鄙之語險些脫口而出,幸而被楚怡拉了衣袖提了醒,才勉強把那市井之語咽下去。
楚怡意味深長地看著孔越,把他看得以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之處而開始自查,才感慨道:“原來孔道友是說我小師叔祖沒甚眼光,才將這飛渡舟當寶貝用了千年。”
孔越噎了一噎,頭上那一撮金紅毛發都急得豎起來了,慌忙解釋道:“我沒這么說,你可不能在玄真主人面前胡說啊!”
看到一旁摸出小半根浮海帶準備下口的蝦湫,孔越又催促同為妖族的蝦湫,說道:“蝦妖王,你倒是說句公道話!”
蝦湫被打斷了進食,一臉茫然地睜著大眼睛,問道:“發生什么事了?蝦什么都不知道啊!”
……
弋努抿了抿唇,對孔越貶低飛渡舟的速度頗為不滿。
這飛渡舟雖然品階不算頂尖,但也是師父以木真大師的身份親手煉制的,乃精品中的精品。
要不是半道上遇到孔越減了速,這會兒她們四人已經乘坐飛渡舟既快且穩地穿越洲界風,抵抗北沉海的引力接近北方絕靈海域了。
弋努隨手收起飛渡舟的防御陣法,說道:“原來孔越道友是要自行前往,恕我考慮不周。您請!”
孔越略一思忖,也覺得自行前往可能更快些。
這飛渡舟的速度確實是慢,以他的飛行速度,這么會兒功夫已經能在北境和霧溪森林飛上兩個來回了。
想罷,孔越輕哼一聲,微微揚起頭斜了眾人一眼,道:“那我先走了!別等我找到了玄真主人,你們還沒飛到北沉海!”
孔越旋身重化朱雀,雙翅輕輕一振,便一飛沖天,如一枚火流星向北劃過天空。
等到那團烈焰消失在視野中,楚怡才緩緩開口道:“小師叔,孔越說區區人族不能騎他,那小師叔祖……”
小師叔祖能騎孔越,而孔越不載人,那不就是說,小師叔祖她不是人嗎?
弋努也想到了這一點。
若是直接問孔越,能不能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尚在其次,以孔越的性子,肯定要直愣愣地說些不中聽的話。
而眼下,飛渡舟上不正好有個更靠譜的信息來源嗎?
弋努又從梅花戒中掏出一根浮海帶,遞給心滿意足地享受著浮海帶的蝦湫,問道:“蝦湖主,我師父她……不是人?”
蝦湫把口中的浮海帶咽下,伸出白嫩右手接過浮海帶放入儲物空間,才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嗯嗯!姐姐不是人!”
說完,蝦湫又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不解,“姐姐對妖族有血脈壓制,你們不知道嗎?”
三人互相對視后,幾乎同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