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綺微微皺眉,很快又舒展了,“大師姐能引得朱雀臣服,還能克制蝕空獸,那她定是上古神獸之類的血脈吧?”
弋努有些不認同,“師父若是上古神獸血脈,那師祖和師伯們又怎會看不出來?”
任綺干脆大馬金刀地在甲板上盤腿坐下,才一手支著腦袋,說道:“我倒是覺得,祖師說不定已經看出來了,所以才會令大師姐搬入五雷峰好遮掩事實真相,天雷七星則幫著傳授隱匿氣息之法,直至大師姐的實力能夠自保。”
“我與任師姐想一道兒去了。”說著,楚怡拿出一張小茶幾放在任綺面前,張羅了靈茶和幾件點心后,又對弋努招了招手。
弋努幾步路走得猶豫,終于還是在茶幾一側座下,試探著問兩人道:“若師父真是上古魔神血脈,怎么辦?”
從師父將天魔封印于己身之時,她就應該想到師父不是人的。
天魔需要十八位證得阿羅漢果的法師共同鎮壓,而師父收天魔,連發絲都不曾亂過,就像是去鎮魔塔里上了道香一般容易。
同樣是人,實力差距絕不可能有這么大。
需要師祖和七位師伯煞費苦心地遮掩,難保不是修真界最為忌諱的魔神血脈。
上古神魔大戰后流傳下來的相關傳說中,那魔神砍殺萬族生靈,從來毫不留情。
若師父真是魔神血脈,也能解釋為何她收服天魔會如此順利。
弋努倒是不在意師父是不是魔神,就怕其他人并不這么想。
任綺喝了一大口滾燙的靈茶,呼出一口濁氣。
放下茶杯,她拍了兩下弋努的肩,說道:“魔神也是神,大師姐若是有神族血脈,那我們就更不必擔心她的安危了。”
這修真界以強者為尊,大師姐本來就是最強者,她就算指魔為神,又有誰敢說些什么?
弋努忍不住揉了揉被拍過的左肩,思緒一時亂了些。
任綺這兩下,讓她半邊身子都被烈火灼燒般地疼。
雖然這疼痛,還在忍受范圍內,不過弋努也由此意識到,自己還不夠強大,連煉虛后期修士沒用上實力的隨意兩掌都受不住。
與其操心師父的血脈,還不如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師父的拖累。
楚怡面不改色地瞥了一眼任綺從弋努肩上拿開的手,微微一頓,才抬手輕柔地撫上弋努的左肩。
她引了自己的靈力,中和任綺殘留的離火,緩解弋努肩上的不適,口中不忘埋怨道:“任師姐,弋師叔剛剛突破煉虛期,哪里經得起你那帶著離火的兩下?”
整個天雷門,也就只有她楚怡,能夠隨時承受這么兩下試探。
任綺擔心造成誤解,忙解釋道:“我這么放心地試探弋師叔,就是因為楚師妹你在這兒啊!”
有與她互補的楚怡在,即使稍微過火一點也可以補救。
弋努記得在萬族集市初次見到任綺,她也是這樣突襲試探楚怡的。
這會兒她有點搞不明白楚怡為何生氣,只當她擔心自己,便幫著說道:“這點皮肉傷不礙事,等上一個時辰,我自己也能化解恢復。”
不知何時,楚怡已消了氣,臉上浮起幾分不好意思,“是我太緊張了。”
她轉而撿起弋努的問題,回道:“弋師叔所慮之事,我也能猜到幾分,是怕小師叔祖被眾多宗門群起而攻吧?不過小師叔請放心,我和師父早已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弋努恍然道:“原來你和小師兄忙忙碌碌的,都是為了這事?”
天雷門這樣創建才幾千年的新興宗門,要暗中聯合眾多修真勢力,并非易事。
小師兄那般操勞也就說得通了。
楚怡含糊道:“是為了保護小師叔祖。這血脈壓制之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蝦湫把那小半根浮海帶吃完了,又洗過手,才認真對三人說道:“你們放心吧,妖族不會和姐姐作對的。蝦可以保證!”
只要林玄真放開身上的氣息,血脈壓制之下,尋常妖族壓根動不了,還談什么作對?